目前，我國並沒有專(zhuan) 門關(guan) 於(yu) 海上傳(chuan) 染病醫院船/裝備建設的文件及規範，而在已經發布實施的《傳(chuan) 染病醫院建設標準》和火神山、雷神山醫院建設經驗中可以看到，傳(chuan) 染病建築標準和設備配置都有專(zhuan) 業(ye) 的要求。對於(yu) 期看達到該類防護救治目的而進行改造的船舶而言，負壓病房、透風係統、排汙係統等都是需要統籌考慮的關(guan) 鍵。

　　上述改裝人士表示，假如以簡單的隔離為(wei) 目的，隻利用甲板或者統艙布置成方艙供輕症患者療養(yang) 觀察，客滾船的改裝工程隻需要將統艙進行分割，加裝大型透風係統及管係等基礎設備，就可以達到類似武漢體(ti) 育館“方艙醫院”的目的。這種改動無需交由修造船廠，本錢不大，改裝時間也不太長，並且便於(yu) 恢複原狀。但假如需要利用客艙作為(wei) 病房，這就和豪華郵輪改裝麵臨(lin) 相同的題目——在狹小的封閉、半封閉空間中如何確保患者之間不出現交叉感染，且達到船級社對於(yu) 醫院船改裝的要求標準。“這需要對船舶的各項設備進行改頭換麵，工程量之大可見一斑。”他說。

　　可以看到，隨著全球科技和產(chan) 業(ye) 水平的穩步發展，更多的新技術、新理念被應用並更好地服務於(yu) 公共衛生事件及救多難中。然而，業(ye) 內(nei) 人士以為(wei) ，直到21世紀的今天，麵對公共衛生領域不可預見的“黑天鵝”和極有可能發生的“灰犀牛”，人類依然顯得十分無力。就像這次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不得不思考在大規模傳(chuan) 染病應急醫療救助方麵是否能做的還太多。

　　醫院船是海上活動的醫院，其作為(wei) 海上一線醫療保障的主體(ti) ，鐵路運輸 上海空運，在現代海戰或突發事件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暴發，陡增了醫療服務體(ti) 係的壓力，加劇了陸地醫院病床等資源的緊缺，這不僅(jin) 讓部分西方國家調配軍(jun) 事醫院船用於(yu) 救治新冠肺炎患者，還激發了部分船東(dong) 將客滾船、郵輪改造成為(wei) 醫院船的想法。一時間，醫院船似乎成為(wei) 了疫情隔離應對的新選擇。

　　近日，瑞典渡船運營商Stena RoRo表示，正預備將停工的客滾船“Stena Saga”號改造成醫院船，以協助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這已經不是第一家公布改造醫院船的船東(dong) 。早在3月中旬，地中海航運團體(ti) 就與(yu) 意大利船級社(RINA)聯手改造了一艘客滾船“Splendid”號，用於(yu) 支持意大利利古裏亞(ya) 大區的醫療係統抗擊新冠肺炎疫情。

　　從(cong) 操縱層麵而言，除上述特定設備的改裝，一方麵，不同船級社對於(yu) 醫院船的要求不同，業(ye) 內(nei) 缺乏相對應的規範和技術標準，另一方麵，業(ye) 界並沒有大規模改造的先例，船廠設計和施工團隊鮮有醫院船建造/改裝經驗，這些因素都增加了改裝難度。盡管如此，一位在修船廠工作的業(ye) 內(nei) 人士仍表示：“假如境外疫情繼續得不到更好的控製，也不排除做此類的改造。一旦真有大量需求，這些都不是題目。”

　　用於(yu) 疫情病例救治的醫院船需要配備負壓病房。負壓病房最核心指標之一就是要保證這個(ge) 房間是負壓，確保空氣不要對外進行擴散。因此，在艙室改造設計時，就需要對各功能區的壓力關(guan) 係進行計算，確保艙室之間的壓力梯度關(guan) 係正確、壓差數值符合規範要求;在改造時，由於(yu) 氣流組織有特殊要求，所以門窗、艙壁需要改為(wei) 氣密性好、構造嚴(yan) 密的產(chan) 品，避免透氣漏風，影響負壓效果。

　　船舶透風係統設置也是一大考驗。由於(yu) 艙室具有密閉性，因此船舶需要設置機械透風係統，即排風係統和送風係統。不同於(yu) 普通換氣係統，用於(yu) 疫情救治的係統對潔淨度、濕度、溫度等都有極高的要求，既要保證足夠大的透風量和換氣次數，又要保證艙室負壓值，還需特別留意防汙染處理，不能讓汙染氣體(ti) 流進其他艙房，或直接排放到室外環境中，即送風和排風都要經過高效淨化。由此可見，改裝的醫院船不僅(jin) 需要加裝可進行汙染處理的透風係統，而且還需要在排風管道中設置高效淨化裝置。不過，據業(ye) 內(nei) 人士先容，大型船舶的透風係同一旦安裝好，改造起來非常不便，所以一般不會(hui) 對已有船舶進行改變。“除非在空調口及透風管道增加消毒設施，增加新風量並封閉回風，但對於(yu) 部分半封閉式的艙室而言，這種方式也不能實現完全隔離。”上述船廠人士補充說，“因此，在改造成用於(yu) 傳(chuan) 染病救助的醫院船時，如何保證客艙透風係統等硬件符合收治病患的標準，還是一個(ge) 挑戰。”

　　“在全球對傳(chuan) 統的公共衛生體(ti) 係作出重新審閱後，疫情或將催生海上傳(chuan) 染防護醫院船/救助船的建造、改裝需求。假如真形成訂單，我國的造修船廠完全有能力往承接這些工程。”業(ye) 內(nei) 人士自信地說道。放眼未來，海上傳(chuan) 染病救助裝備能否撐起戰“疫”的半邊天?多年之後，鐵路運輸 上海空運，海上醫療建設能否成為(wei) 下一個(ge) 風口?這些都值得大膽想象。

　　海上醫療的暢想

　　“Splendid”號是地中海航運團體(ti) Grandi Navi Veloci(GNV)船隊中最長的客滾船之一，總長214米，型寬27米，於(yu) 1994年投進運營，擁有485間客艙，最多可收留納2200名乘客和178名船員。據媒體(ti) 報道，“Splendid”號的改裝工作從(cong) 3月15日開始，初步改裝用時1周，可提供25張病床;後續還可繼續改裝客艙，增加至400張總床位。該船加裝了完全獨立的外循環透風係統;除客艙外，船上另有醫護職員和船員專(zhuan) 屬的區域，可滿足相關(guan) 標準。利古裏亞(ya) 大區主席Giovanni Totti表示：“這種結構既適合接納從(cong) 醫院‘保護性出院’後需要一段時間恢複期再返回家中的患者，也適合必須在完全隔離情況下進行檢疫的職員。”

　　對於(yu) 醫院船的不同定義(yi) 和功效的不同預期，客滾船改裝為(wei) 醫院船也引發了部分爭(zheng) 議。有人提出，“短平快”的改裝無法實現船舶性能的改變。“也許就是簡單布置些醫療設備，劃分汙染區和潔淨區，就成了所謂的‘hospital ship’。”一位船廠人士提出，“客滾船和郵輪都不是醫院船，客船改為(wei) 醫院船並不是將客房改成病房，也不是將賓館改成醫院。一方麵，醫院船的設備標準要求較高，尤其是針對新冠肺炎疫情這類傳(chuan) 染病的醫療救治，更需要對職員、物資、空氣、廢物和廢水等有一全套的醫療防護和處置方法;另一方麵，船上改裝的本錢遠高於(yu) 陸地，工程極其複雜，可用於(yu) 傳(chuan) 染病救治的醫院船的改裝難度不亞(ya) 於(yu) 建造一艘新的傳(chuan) 統醫院船，甚至難於(yu) 在陸地上建設一祖傳(chuan) 染病醫院!”

　　Marine Link報道稱，由於(yu) 新冠肺炎疫情影響，“Stena Saga”號的航線受到限製，於(yu) 3月暫停出航後便一直閑置。為(wei) 了尋求該船的替換用途，Stena Line將“Stena Saga”號轉讓給姊妹公司Stena RoRo，後者計劃將這艘船改裝成醫院船，為(wei) 受疫情影響的地區，如瑞典、挪威、丹麥、德國等提供額外的醫療服務。據悉，“Stena Saga”號於(yu) 1981年建造，總長167米，型寬29米，總噸位為(wei) 3.375萬(wan) 噸，航速22節，可搭載2000名乘客和510輛車。假如能成功改造為(wei) 醫院船，“Stena Saga”號可為(wei) 約520名患者提供隔離空間。Stena RoRo項目經理Rikard Olsson說：“為(wei) 了滿足醫療保健要求，我們(men) 需要重建透風係統，安裝警報器和通訊係統，以及更改室內(nei) 裝飾。此外，患者和工作職員必須能夠分開。所有工作可以在兩(liang) 到三周內(nei) 完成。”

　　業(ye) 內(nei) 人士以為(wei) ，因疫情臨(lin) 時改造的醫院船跟傳(chuan) 統軍(jun) 事醫院船的概念並不相同。改裝的時間是非、本錢高低都取決(jue) 於(yu) 改裝船的預期用途，也就是打造成擁有什麽(me) 樣醫療效果的醫院船：假如設置簡單的隔離區域或者類似於(yu) “方艙醫院”，時間較短、本錢較低，不需要專(zhuan) 業(ye) 的修船廠參與(yu) ;假如是用於(yu) 救治重症傳(chuan) 染病患者或類似火神山、雷神山的專(zhuan) 業(ye) 醫院，短時間完成難度大，複雜程度堪比建造一艘專(zhuan) 業(ye) 的醫院船。一位從(cong) 事船舶建造的人士先容說：“為(wei) 應對疫情，臨(lin) 時借用或改裝醫院船的效果甚微，一旦防護措施不到位還有可能引發二次傳(chuan) 染。不過，這種現象也給予行業(ye) 一種啟示，那就是在公共衛生事件常態化確當下，更高標準、更專(zhuan) 業(ye) 的海上醫療建設是否未來可期?”

　　“國外船東(dong) 確實有用客滾船改裝醫院船的案例，基本上是改為(wei) ‘方艙醫院’性質，是存在可行性的。”一位從(cong) 事船舶改裝的業(ye) 內(nei) 人士先容說。陸上新建一所固定的醫院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受到很多因素限製，而“方艙醫院”具有良好的機動性，對環境要求少、適應性強，恰恰能彌補這些不足，可在短期內(nei) 大大緩解醫院收治的壓力。他以為(wei) ，由於(yu) 此次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嚴(yan) 重，感染人群多，醫院床位緊張，很多輕症患者得不到及時隔離和救治，加重了病情蔓延，加上疫情致使很多船舶停運停航，部分船東(dong) 希看通過改造船舶，在展現人性主義(yi) 情懷的同時，增加船舶的使用率。

　　要考慮的題目

　　還有不得不考慮的汙水固廢安全控製及轉運題目。固然現在新型肺炎主要還是通過飛沫傳(chuan) 染，但也需要留意排泄物傳(chuan) 染的可能性。為(wei) 了防止疫情進一步擴散，患者產(chan) 生的具有傳(chuan) 染性的排泄物、分泌物、體(ti) 液等應當嚴(yan) 格消毒後排進汙水處理係統，這就需要在船上設立專(zhuan) 業(ye) 的醫療垃圾處理裝置及汙水排放處理係統，除常規的物理技術外，還可能需要采用生化處理技術消除各種細菌病毒。相關(guan) 資料顯示，火神山醫院汙水處理工藝采用預消毒接觸池-化糞池-提升泵站-調節池-MBBR生化池-混凝沉澱池-折流消毒池-達標排放。這些經驗能否適用於(yu) 船舶，改裝船上的汙水、廢水、廢物等如何進行收集、儲(chu) 存、轉運、處理，以及與(yu) 之相匹配的設備設施都需要進一步思考。

　　改裝的可行性

　　那麽(me) ，直接將醫院船用於(yu) 疫情病患救助，是否就事半功倍了?在這方麵，美國的確進行了嚐試，並在3月份派出2艘軍(jun) 用醫院船以應對新冠肺炎疫情。而據CNN報道，當地時間4月8日，停靠在洛杉磯的美海軍(jun) 醫院船“仁慈”號上的1名船員新冠病毒測試呈陽性，而此時，美海軍(jun) 派出的2艘醫院船均有船員確診。業(ye) 內(nei) 人士以為(wei) ，傳(chuan) 統醫院船主要還是針對救治戰傷(shang) 和普通疾病，船上隔離病房設施需要完善，應對疫情的傳(chuan) 染病救治與(yu) 防控能力仍有待進步。

　　眾(zhong) 所周知，新冠肺炎病毒的傳(chuan) 播途徑仍以呼吸道、接觸傳(chuan) 播為(wei) 主。在船舶客艙等封閉空間內(nei) ，人們(men) 居住的船艙相隔很近，病毒自然輕易在人群中散播。另外，盡管透風係統有內(nei) 外循環功能，但對於(yu) 具有傳(chuan) 染性的病毒，一般船舶的空氣濾清器達不到殺毒效果，無消毒措施的內(nei) 外循環反而會(hui) 加大感染的風險。

　　難在哪呢?業(ye) 內(nei) 人士以為(wei) ，難在專(zhuan) 業(ye) 設備的規劃和改造。

　　值得留意的是，這兩(liang) 艘船均為(wei) 客滾船，並非此前被汙名為(wei) “疫情傳(chuan) 染溫床”的豪華郵輪。盡管都可以搭載乘客，但客滾船和豪華郵輪在結構上並不完全相同。意大利船級社有關(guan) 負責人以為(wei) ，這種客滾船更適合改裝為(wei) 醫院船，由於(yu) 該類船舶不僅(jin) 具備乘客居住的客艙，還有能夠收留納集裝箱的統艙或者更多艙室的汽車甲板。

　　截至目前，我國船廠還未承接過客滾船/郵輪改裝為(wei) 傳(chuan) 染病救助醫院船的訂單。

　　統計數據顯示，在過往數十年，全球化的不中斷提速加速了科技的進步，但也戲劇性地改變了全球的疾病譜。變異流感病毒感染事件的發生間隔期呈現縮短的趨勢，尤其是進進20世紀90年代以後，這種事件均勻每2年就發生一次，且新的傳(chuan) 染病毒不會(hui) 再像以前一樣很快消失。因此，有專(zhuan) 家預計，應對新發傳(chuan) 染病的挑戰或許將成為(wei) 人類防控疾病的新常態。

　　不過，仍有人對這種臨(lin) 時改裝的實際效用產(chan) 生質疑，以為(wei) 邏輯不對、性價(jia) 比不高。“為(wei) 了應對疫情，要想達到火神山、雷神山醫院的救助效果就需要對客滾船進行大範圍的改造，工程大、要求高，千航貨運 空運價(jia) 格，與(yu) 其費大力氣興(xing) 建‘海上避難所’，不如集中氣力統籌陸上資源，能讓患者得到更完備的防護。就算真的成功改裝船舶，每艘船也隻能提供幾百人最多一兩(liang) 千人的床位，這樣的救濟對於(yu) 控製大範圍的疫情傳(chuan) 染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一位船廠人士以為(wei) ，“假如調用已建成的專(zhuan) 業(ye) 救助船還行得通，但臨(lin) 時改造實在遠水解不了近渴。”

　　在這種新常態下，首先需要做的是完善相應的製度性安排和保障，隨時預備應對風險挑戰，但同時，在我國這樣一個(ge) 醫療資源相對匱乏的發展中國家，如何借用先進的移動醫療理念打造專(zhuan) 業(ye) 的用於(yu) 防治新發傳(chuan) 染病等疾病的裝備設施，也值得不中斷思考與(yu) 探索。在陸地、在海洋，都需要這樣一份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