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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真身為什麽是大寶

 NEWS     |      2024-09-10 14:59

慶餘(yu) 年大寶是影子大人嗎?

1、《慶餘(yu) 年》中影子的真身並不是大寶,而是四顧劍的弟弟。影子是個(ge) 神秘的人物,期待第二部能夠讓大家看到他的真實麵目。

2、有關(guan) 影子的真身是大寶的說法,隻是網友在看劇的時候的一種腦補和猜測。

3、由於(yu) 大寶是個(ge) 癡傻之人,就有網友猜測大寶是在裝傻,實在他才是深躲不露之人。

抱著小寶帶著大寶到遊樂(le) 場玩文案?

1.陽光明媚的周末,一手抱著小寶貝,一手牽著大寶貝,我們(men) 一家三口踏進了歡樂(le) 的遊樂(le) 場。

2.在遊樂(le) 場裏,小寶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大寶的歡呼聲布滿氣力,而我,就是他們(men) 最堅實的守護者。

3.看著孩子們(men) 在遊樂(le) 場上盡情玩耍,我仿佛看到了童年的影子,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如今又在他們(men) 身上重演。

4.帶著大寶和小寶,我們(men) 一起探索遊樂(le) 場的每一個(ge) 角落,每一次的歡笑都是我們(men) 共同的記憶。

5.在遊樂(le) 場的旋轉木馬上,小寶牢牢抓著我的手,大寶則在旁邊興(xing) 奮地指揮著馬兒(er) ,這一刻,我們(men) 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家庭。

6.帶著孩子們(men) 來到遊樂(le) 場,看著他們(men) 在滑梯、秋千上快樂(le) 地嬉戲,我感受到了作為(wei) 父母的幸福和滿足。

7.在遊樂(le) 場的每一個(ge) 項目中,我都能看到孩子們(men) 的成長和勇氣,他們(men) 的每一次嚐試都讓我為(wei) 他們(men) 感到驕傲。

8.今天,我們(men) 一家人在遊樂(le) 場裏度過了一個(ge) 美好的一天,孩子們(men) 的笑聲和歡呼聲是我最寶貴的財富。

9.帶著大寶和小寶來到遊樂(le) 場,我們(men) 一起體(ti) 驗了速度與(yu) 激情,也享受了親(qin) 子時光的樂(le) 趣。

10.在遊樂(le) 場的每個(ge) 角落,我們(men) 都留下了歡聲笑語,這些美好的瞬間將成為(wei) 我們(men) 一家人永遠收躲的回憶。

翻譯《資治通鑒.唐紀八》全部?

唐紀八高祖神堯大聖光孝天子下之下武德九年(丙戌、626)

唐紀八唐高祖武德九年(丙戌,公元626年)

[1]玄月,突厥頡利獻馬三千匹,羊萬(wan) 口;上不受,但詔回所掠中國戶口,征溫顏博還朝。

[1]玄月,突厥頡利可汗進獻三千匹馬、一萬(wan) 頭羊,唐太宗推辭不受,隻是下詔令其回還所掠奪的中原人口,並征召上一年被突厥俘虜的溫彥博回到朝中。

丁未,上引諸衛將卒習(xi) 射於(yu) 顯德殿庭,諭之曰:“蠻夷侵盜,自古有之,患在邊境少安,則人主逸遊忘戰,是以寇來莫之能禦。今朕不使汝曹穿池築苑,專(zhuan) 習(xi) 弓矢,居閑無事,則為(wei) 汝師,突厥進寇,則為(wei) 汝將,庶幾中國之民可以少安乎!”於(yu) 是日引數百人教射於(yu) 殿庭,上親(qin) 臨(lin) 試,中多者賞以弓、刀、帛,其將帥亦加上考。群臣多諫曰:“於(yu) 律,以兵刃至禦在所者絞。今使卑碎之人張弓挾矢於(yu) 軒陛之側(ce) ,陛下親(qin) 在其間,萬(wan) 一有狂夫竊發,出於(yu) 不意,非所以重社稷也。”韓州刺史封同人詐乘驛馬進朝切諫。上皆不聽,曰:“王者視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內(nei) ,皆朕赤子,朕逐一推心置其腹中,奈何宿衛之士亦加猜忌乎!”由是人思自勵,數年之間,悉為(wei) 精銳。

丁未(二十二日),太宗帶領各衛將士在顯德殿庭院練習(xi) 箭術,並當麵訓話道:“自古以來就有周邊的蠻夷等族的侵擾,值得憂慮的是邊境稍微安寧,君主就放逸遊蕩,而忘記戰爭(zheng) 的威脅,因而一俟敵人來犯則難以抵禦。現在朕不讓你們(men) 修池榭築宮苑,而是專(zhuan) 門熟習(xi) 射箭技術。閑居無事時,朕就當你們(men) 的老師,一旦突厥進侵,則做你們(men) 的將領,這樣,中原的百姓也許能過上安寧的日子!”從(cong) 此,太宗天子逐日帶領數百人在宮殿庭院裏,教他們(men) 射箭,並親(qin) 身測試,射中箭靶多的士兵賞賜給弓、刀、布帛,他們(men) 的將領考核成績時列為(wei) 上等。很多大臣勸諫道:“依照大唐律令,在天子住處手持兵刃的要處以絞刑。現在陛下您讓這些卑微之人張弓挾箭在殿宇之旁,陛下身處其中,萬(wan) 一有一個(ge) 狂徒恣肆妄為(wei) ,就會(hui) 出現意外事故,這不是重視社稷山河的辦法。”韓州刺史封同人托辭有事,騎驛馬來到朝廷直言苦諫。大宗均聽不進往,他說:“真正的君主視四海如同一家,大唐轄境之內(nei) ,都是朕的忠實臣民。我對每個(ge) 人都能推心置腹,以誠相待,卻為(wei) 何要對保衛朕的將士橫加猜忌呢?”從(cong) 此人人想著自強自勵,幾年之間,都成為(wei) 精銳之士。

上嚐言:“吾自少經略四方,頗知用兵之要,每觀敵陳,則知其強弱,常以吾弱當其強,強當其弱。彼乘吾弱,逐奔不過數十百步,吾乘其弱,必出其陳後反擊之,無不潰敗,所以取勝,多在此也!”

太宗曾說過:“我從(cong) 小南征北戰,東(dong) 略西討,頗知用兵之道。每次觀察敵軍(jun) 陣勢,即知道它的強弱,並常以我軍(jun) 弱旅抵抗其強兵,而以強師擊其弱旅。敵軍(jun) 追逐我方弱旅不過走數百步,我軍(jun) 攻其弱旅,一定要突至其陣後乘勢反擊,敵軍(jun) 無不潰敗奔逃,這就是我的取勝之道!”

[2]己酉,上麵定勳臣長孫無忌等爵邑,命陳叔達於(yu) 殿下唱名示之,且曰:“朕敘卿等勳賞或未當,宜各自言。”於(yu) 是諸將爭(zheng) 功,紛紜不已。淮安王神通曰:“臣舉(ju) 兵關(guan) 西,首應義(yi) 旗,今房玄齡、杜如晦等專(zhuan) 弄刀筆,功居臣上,臣竊不服。”上曰:“義(yi) 旗初起,叔父雖首唱舉(ju) 兵,蓋亦自營脫禍。及竇建德吞噬山東(dong) ,叔父全軍(jun) 覆沒;劉黑闥再合餘(yu) 燼,叔父看風奔北。玄齡等運籌帷幄,坐安社稷,論功行賞,固宜居叔父之先。叔父,國之至親(qin) ,朕誠無所愛,但不可以私恩濫與(yu) 勳臣同賞耳!”諸將乃相謂曰:“陛下至公,雖淮安王尚無所私,吾儕(chai) 何敢不安其分。”遂皆悅服。房玄齡嚐言:“秦府舊人未遷官者,皆嗟怨曰:‘吾屬奉事左右,幾何年矣,今除官,返出前宮、齊府人之後。’”上曰:“王者至公無私,故能服天下之心。朕與(yu) 卿輩日所衣食,皆取諸民者也。故設官分職,以為(wei) 民也,當擇賢才而用之,豈以新舊為(wei) 先後哉!必也新而賢,舊而不肖,安可舍新而取舊乎!今不論其賢不肖而直言嗟怨,豈為(wei) 政之體(ti) 乎!”

[2]己酉,(二十四日),太宗與(yu) 群臣當麵議定開國元勳長孫無忌等人的爵位田邑,命陳叔達在宮殿下唱名公布,太宗說:“朕分等級排列你們(men) 的功勞賞賜,如有不當之處,可以各自申明。”於(yu) 是各位將領紛紛爭(zheng) 功,議論不休,淮安王李神通說:“我在關(guan) 西起兵,首先響應義(yi) 旗,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隻是捉刀弄筆,功勞卻在我之上,我感到難以心服。”太宗說:“叔父固然首先響應義(yi) 旗舉(ju) 兵,這也是自謀擺脫多難禍。等到竇建德侵吞山東(dong) ,叔父全軍(jun) 覆沒;劉黑闥再次糾集餘(yu) 部,叔父丟(diu) 兵棄甲,看風脫逃。房玄齡等人運籌帷幄、決(jue) 勝千裏,使大唐山河得以安定,論功行賞,功勞自然在叔父之上。叔父您是皇族至親(qin) ,朕對您確實盡不吝惜,但不可循私情濫與(yu) 有功之臣同等封賞。”眾(zhong) 位將領於(yu) 是相互議論道:“陛下如此公正,即使對皇叔淮安王也不循私情,我們(men) 這些人怎麽(me) 敢不安天職呢。”大家都心悅誠服。房玄齡曾說:“秦王府的舊僚屬未能升官的,皆滿腹怨言道:‘我等跟隨侍奉陛下身邊,也有很多年了,現今拜官,反而都在前太子東(dong) 宮、齊王府僚屬的後麵。’”太宗說:“君主至公無私,因此能使天下人心服。朕與(yu) 你們(men) 平日的衣食,都取自百姓。因此設官吏定職守都是為(wei) 了百姓,理應選擇賢才加以任用,怎麽(me) 能以新人舊人來做為(wei) 選拔人才的先後順序呢?假如新人賢能,故舊不才,怎麽(me) 可以放棄新人而隻取故舊呢!現在你們(men) 不論其是否賢能而隻是怨聲不中斷,這豈是為(wei) 政之道?”

[3]詔:“民間不得妄立妖祠。自非卜筮正術,其餘(yu) 雜占,悉從(cong) 禁盡。”

[3]太宗下詔;“民間百姓不得私自設立妖祠。除了正當的卜筮術,其餘(yu) 雜濫占卜,一律禁盡。”

[4]上於(yu) 弘文殿聚四部書(shu) 二十餘(yu) 萬(wan) 卷,置弘文館於(yu) 殿側(ce) ,精選天下文學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歐陽詢、蔡允恭、蕭德言等,以本官兼學士,令更日宿直,聽朝之隙,引進內(nei) 殿,講論前言往行,商榷政事,或至夜分乃罷。又取三品已上子孫充弘文館學士。

[4]太宗聚集經史子集四部書(shu) 二十餘(yu) 萬(wan) 卷躲於(yu) 弘文殿,並於(yu) 殿旁設置弘文館。遴選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歐陽詢、蔡允恭、蕭德言等國內(nei) 精通學術之人,以原職兼任弘文館學士,讓他們(men) 輪流值宿,皇上在聽政之暇,領他們(men) 進進內(nei) 殿,講論先哲言行,商榷當朝大政,有時要到午夜時分才結束。又選取三品以上官員的子孫充任弘文館學生。

[5]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5]冬季,十月,丙辰朔(初一),出現日食。

[6]詔追封故太子建成為(wei) 息王,諡曰隱;齊王元吉為(wei) 剌王,以禮改葬。葬日,上哭之於(yu) 宜秋門,甚哀。魏徵、王表請陪送至墓所,上許之,命宮府舊僚皆送葬。

[6]太宗下詔追封已故太子皇兄李建成為(wei) 息王,諡號為(wei) 隱;皇弟齊王李元吉諡號為(wei) 剌,以皇家喪(sang) 禮重新埋葬。埋葬那一天,太宗天子在宜秋門大哭一場,顯得十分哀痛。魏徵、王上表請求陪送靈車到埋葬地,太宗答應了他們(men) 的請求,並命令原東(dong) 宮和齊王府的舊僚屬都往送葬。

[7]癸亥,立皇子中山王承乾為(wei) 太子,生八年矣。

[7]癸亥(初八),朝廷立中山王李承乾為(wei) 皇太子,時年僅(jin) 八歲。

[8]庚辰,初定元勳實封有差。

[8]庚辰(二十五日),唐朝初步規定元勳實得食邑封戶的等級差別。

[9]初,蕭薦封德彝於(yu) 上皇,上皇以為(wei) 中書(shu) 令。及上即位,為(wei) 左仆射,德彝為(wei) 右仆射。議事已定,德彝數反於(yu) 上前,由是有隙。時房玄齡、杜如晦新用事,皆疏而親(qin) 德彝,不能平,遂上封事論之,辭指寥落,由是忤旨。會(hui) 與(yu) 陳叔達忿爭(zheng) 於(yu) 上前,庚辰,、叔達皆坐不敬,免官。

[9]起初,蕭向高祖薦舉(ju) 封德彝,高祖任命他為(wei) 中書(shu) 令。到了太宗即位,改任蕭為(wei) 尚書(shu) 左仆射。封德彝為(wei) 右仆射,二人約定將要上奏的事,到了太宗眼前封德彝屢次變易,由此二人之間產(chan) 生隔閡。當時房玄齡、杜如晦剛當權,均疏遠蕭而親(qin) 近封德彝,蕭憤憤不平,於(yu) 是上密封的奏章理論,文意淒涼,由此觸犯聖意。適逢蕭與(yu) 陳叔達又在太宗眼前含怒爭(zheng) 辯,庚辰(二十五日),蕭、陳叔達皆以對皇上不恭敬的罪名,被罷官免職。

[10]甲申,民部尚書(shu) 裴矩奏“民遭突厥暴踐者,請戶給絹一匹。”上曰:“朕以誠信禦下,不欲虛有存恤之名而無實在,戶有大小,豈得雷同給賜乎!”於(yu) 是計口為(wei) 率。

[10]甲申(二十九日),民部尚書(shu) 裴矩進言:“對遭受突厥暴虐踐踏的百姓,請求每戶賜給絹帛一匹。”太宗說:“朕以誠、信二字統治下屬,不想徒有撫恤百姓的名聲而沒有實在的東(dong) 西,每戶中人數多少不等,怎麽(me) 能整潔劃一,賞賜都一樣呢?”於(yu) 是計算人口以它為(wei) 賞賜的標準。

[11]初,上皇欲強宗室以鎮天下,故皇再從(cong) 、三從(cong) 弟及兄弟之子,雖童孺皆為(wei) 王,王者數十人。上從(cong) 收留問群臣:“遍封宗子,於(yu) 天下利乎?”封德彝對曰:“前世唯皇子及兄弟乃為(wei) 王,自餘(yu) 非有大功,無為(wei) 王者。上皇敦睦九族,大封宗室,自兩(liang) 漢以來未有如今之多者。爵命既崇,多給力役,恐非示天下以至公也!”上曰:“然。朕為(wei) 天子,所以養(yang) 百姓也,豈可勞百姓以養(yang) 己之宗族乎!”十一月,庚寅,降宗室郡王皆為(wei) 縣公,惟有功者數人不降。

[11]起初,高祖想以加強皇室宗族的氣力來威鎮天下,所以與(yu) 天子同曾祖、同高祖的遠房堂兄弟以及他們(men) 的兒(er) 子,即使童孺幼子均封為(wei) 王,達數十人。

為(wei) 此,太宗語氣和緩地征求群臣的意見:“遍封皇族子弟為(wei) 王,對天下有利嗎?”封德彝回答道:“前世隻有天子的兒(er) 子及兄弟才封為(wei) 王,其他宗親(qin) 假如不是有大功勳,便沒有封王的。太上皇親(qin) 善厚待皇親(qin) 國戚,大肆分封宗室,自東(dong) 西漢以來都沒有如此之多。封給的爵位既高,又多賜給勞力仆役,這恐怕不能向天下人顯示自己的至公無私吧!”太宗說:“有道理。朕做天子,就是為(wei) 了養(yang) 護百姓,怎麽(me) 可以勞頓百姓來養(yang) 護自己的宗族呢!”十一月,庚寅(初五),將宗室郡王降格為(wei) 縣公,隻有功勳卓著的幾位不降。

[12]丙午,上與(yu) 群臣論止盜。或請重法以禁之,上哂之曰:“民之所以為(wei) 盜者,由賦繁役重,官吏貪求,饑冷親(qin) 身,故不暇顧廉恥耳。朕當往奢省費,輕徭薄賦,選用廉吏,使民衣食有餘(yu) ,則自不為(wei) 盜,安用重法邪!”自是數年之後,國內(nei) 升平,路不拾遺,外戶不閉,商旅野宿焉。

[12]丙午(二十一日),太宗與(yu) 群臣討論防盜題目。有人請求設嚴(yan) 刑重法以禁盜,太宗微笑著答道:“老百姓之所以做盜賊,是由於(yu) 賦役繁重,官吏貪財求賄,百姓饑冷交集,所以便顧不得廉恥了。朕主張應當杜盡奢移浪費,輕徭薄賦,選用廉吏,使老百姓吃穿有餘(yu) ,自然不往做盜賊,何必用嚴(yan) 刑重法呢!”從(cong) 此經過數年之後,天下太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商人旅客可在野外露宿。

上又嚐謂侍臣曰:“君依於(yu) 國,國依於(yu) 民。刻民以奉君,猶割肉以充腹,腹飽而身斃,君富而國亡。故人君之患,不自外來,常由身出。夫欲盛則費廣,費廣則賦重,賦重則民愁,民愁則國危,國危則君喪(sang) 矣。朕常以此思之,故不敢縱欲也。”

太宗曾對身邊的大臣說:“君主依靠國家,國家仰仗百姓。剝削百姓來奉養(yang) 君主,如同割下身上的肉來充腹,腹飽而身死,君主富了而國家滅亡。所以君主的憂慮,不來自於(yu) 外麵,而常在於(yu) 自身。凡欲看多則花費大,花費大則賦役繁重,賦役繁重則百姓愁苦,百姓愁苦則國家危急,國家危急則君主地位不保。朕經常思考這些,所以不敢放縱自己的欲看。”

[13]十仲春,己巳,益州大都督竇軌奏稱獠反,請發兵討之。上曰:“獠依阻山林,時出鼠竊,乃其常俗;牧守苟能撫以恩信,自然帥服,安可輕動幹戈,漁獵其民,比之禽獸(shou) ,豈為(wei) 民父母之意邪!”竟不許。

[13]十仲春,己巳(十五日),益州大都督竇軌上奏,聲稱當地的獠民造反,請求朝廷派兵討伐。太宗說:“獠民依仗山林,時常出來做些小偷小摸的事,這是他們(men) 的平常習(xi) 慣。地方官假如能以恩信安撫,他們(men) 自然會(hui) 順服。怎麽(me) 可以輕易動幹戈,捕、打獠民,把他們(men) 當做禽獸(shou) 一般?這難道是當百姓父母官的本意嗎!”最後沒有準許出兵。

[14]上謂裴寂曰:“比多上書(shu) 言事者,朕皆粘之屋壁,得出進省覽,每思治道,或深夜方寢。公輩亦當恪勤職業(ye) ,副朕此意。”

[14]太宗對大臣裴寂說:“近來很多上書(shu) 言事的奏章,朕都將它們(men) 貼在寢宮的牆壁上,以便進出時觀看,朕時常思考為(wei) 政之道,有時要到深夜才能進睡。希看你們(men) 也要恪盡職守,與(yu) 朕的這一心意相當。”

上厲精圖治,數引魏徵進臥內(nei) ,訪以得失;徵知無不言,上皆欣然嘉納。上遣使點兵,封德彝奏:“中男雖未十八,其軀幹壯大者,亦可並點。”上從(cong) 之。敕出,魏徵固執以為(wei) 不可,不肯署敕,至於(yu) 數四。上怒,召而讓之曰:“中男壯大者,乃奸民詐妄以避征役,取之何害,而卿固執至此!”對曰:“夫兵在禦之得其道,不在眾(zhong) 多。陛下取其壯健,以道禦之,足以無敵於(yu) 天下,何必多取細弱以增虛數乎!且陛下每雲(yun) :‘吾以誠信禦天下,欲使臣民皆無欺詐。’今即位未幾,失信者數矣!”上愕然曰:“朕作甚失信?”對曰:“陛下初即位,下詔雲(yun) :‘逋負官物,悉令蠲免。’有司以為(wei) 負秦府國司者,非官物,征督如故。陛下以秦王升為(wei) 天子,國司之物,非官物而何!又曰:‘關(guan) 中免二年租調,關(guan) 外給複一年。’既而繼有敕雲(yun) :‘已役已輸者,以來年為(wei) 始。’散還之後,方複更征,百姓固已不能無怪。今既征得物,複點為(wei) 兵,何謂以來年為(wei) 始乎!又陛下所與(yu) 共治天下者在於(yu) 守宰,居常簡閱,鹹以委之;至於(yu) 點兵,獨疑其詐,豈所謂以誠信為(wei) 治乎!”上悅曰:“者朕以卿固執,疑卿不達政事,今卿論國家大體(ti) ,誠盡其精要。夫號令不信,則民不知所從(cong) ,天下何由而治乎!朕過深矣!”乃不點中男,賜徵金甕一。

太宗勵精求治,多次讓魏徵進進臥室內(nei) ,詢問政治得失。魏徵知無不言,太宗均興(xing) 奮地采納。太宗派人征兵,封德彝上奏道:“中男雖不到十八歲,其中身體(ti) 魁梧壯實的,也可一並征發。”太宗同意。敕令傳(chuan) 出,魏徵固執己見加以反對,不肯簽署,如是往返四次。太宗大怒,將他召進宮中責備道:“中男中魁梧壯實的,都是那些奸民虛報年齡以逃避徭役的人,征召他們(men) 有什麽(me) 害處,而你卻如此固執!”魏徵答道:“軍(jun) 隊在於(yu) 治理得法,而不在於(yu) 人數眾(zhong) 多。陛下征召身體(ti) 壯健的成丁,用正確的方法加以治理,便足以無敵於(yu) 天下,又何必多征年幼之人以增加虛數呢!而且陛下總說:》‘朕以誠、信治理天下,欲使臣下百姓均沒有欺詐行為(wei) 。’現在陛下即位沒多久,卻已經多次失信了!”太宗驚愕地問道:“朕怎麽(me) 失信了?”魏徵答道:“陛下剛即位時,就下詔說:‘百姓拖欠官家的財物,一律免除。’有關(guan) 部分以為(wei) 拖欠秦王府國司的財物,不屬於(yu) 官家財物,仍然征求索取。陛下由秦王升為(wei) 天子,秦王府國司的財物不是官家之物又是什麽(me) 呢?又說:‘關(guan) 中地區免收二年的租調,關(guan) 外地區免除徭役一年。’不久又有敕令說:‘已納稅和已服徭役的,從(cong) 下一年開始免除。’假如退還已納稅物之後,又重新征回,這樣百姓不能沒有責怪之意。現在是既征收租調,又指派為(wei) 兵員,還談什麽(me) 從(cong) 下一年開始免除呢!另外與(yu) 陛下共同治理天下的都是地方官,日常公務都委托他們(men) 辦理;至於(yu) 征點兵員,卻懷疑他們(men) 使詐,這難道是以誠信為(wei) 治國之道嗎?”太宗興(xing) 奮地說:“以前朕以為(wei) 你比較固執,懷疑你不通達政務,現在看到你議論國家大政方針,確實都切中要害。朝廷政令不講信用,則百姓不知所從(cong) ,國家如何能得到治理呢?朕的過失很深呐!”於(yu) 是不征點中男做兵員,並且賜給魏徵一隻金甕。

上聞景州錄事參軍(jun) 張玄素名,召見,問以政道,對曰:“隋主好自專(zhuan) 庶務,不任群臣;群臣恐懼,唯知稟受奉行而已,莫之敢違。以一人之智決(jue) 天下之務,借使得失相半,乖謬已多,下諛上蔽,不亡何待!陛下誠能謹擇群臣而分任以事,高拱穆清而考其成敗以施刑賞,何憂不治!又,臣觀隋末亂(luan) 離,其欲爭(zheng) 天下者不過十餘(yu) 人而已,其餘(yu) 皆保鄉(xiang) 黨(dang) 、全妻子,以待有道而回之耳。乃知百姓好亂(luan) 者亦鮮,但人主不能安之耳。”上善其言,擢為(wei) 侍禦史。

太宗素聞景州錄事參軍(jun) 張玄素的大名,便召他進宮,問他為(wei) 政之道,張玄素答道:“隋朝天子好獨攬各種政務,而不委任給群臣;群臣內(nei) 心恐懼,隻知道遵奉旨意加以執行,沒有人敢違命不遵。然而以一個(ge) 人的智力決(jue) 中斷天下事務,即使得失參半,乖謬失誤之處已屬不少,加上臣下諂諛皇上受蒙蔽,國家不滅亡更待何時!陛下如能慎擇群臣而讓他們(men) 各司其事,自己高拱安坐、清和靜穆,考察臣下的成敗得失據以實施刑罰賞賜,國家還能治理不好!而且,我觀察隋末大動亂(luan) ,其中想要爭(zheng) 奪天下的不過十幾人而已,其餘(yu) 大部分都想保全鄉(xiang) 裏和妻子兒(er) 女,等待有道之君而回附。由此可知百姓很少有好作亂(luan) 的,隻是君主不能使他們(men) 安定罷了。”太宗欣賞他的言論,提拔他為(wei) 侍禦史。

前幽州記室直中書(shu) 省張蘊古上大寶箴,其略曰:“聖人受命,拯溺亨屯,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又曰:“壯九重於(yu) 內(nei) ,所居不過收留膝;彼昏不知,瑤其台而瓊其室。羅八珍於(yu) 前,所食不過適口;惟狂罔念,丘其糟而池其酒。”又曰:“勿沒沒而暗,勿察察而明,雖冕旒蔽目而視於(yu) 未形,雖纊塞耳而聽於(yu) 無聲。”上嘉之,賜以束帛,除大理丞。

前幽州記室參軍(jun) 、直中書(shu) 省張蘊古,呈給太宗一篇《大寶箴》。大略寫(xie) 道:“聖人上承天命,拯黎民於(yu) 水火,救時世之危難。所以以一個(ge) 人來治理天下,而不以天下專(zhuan) 奉一人。”又寫(xie) 道:“內(nei) 廷重屋疊室、寬大無比,而帝王所居住的不過一片狹小之地;他們(men) 卻昏庸無知,大肆修築瑤台瓊室。席前堆著山珍海味,而帝王所吃的不過合口味的幾樣;他們(men) 卻忽發狂想,堆糟成丘、以酒為(wei) 池。”又寫(xie) 道:“不要無聲無息、糊裏糊塗,也不要苛察小事,自以為(wei) 精明,應該雖有冕前的垂旒遮住雙眼卻能看清事物的未成外形態,雖有纊擋住耳朵卻能聽到尚未發出的聲音。”太宗深為(wei) 嘉許,賞賜給束帛,任命他為(wei) 大理丞。

[15]上召傅奕,賜之食,謂曰:“汝前所奏,幾為(wei) 吾禍。然凡有天變,卿宜盡言皆如此,勿以前事為(wei) 懲也。”上嚐謂奕曰:“佛之為(wei) 教,玄妙可師,卿可獨不悟其理?”對曰:“佛乃胡中狡猾,誑耀彼土。中國邪僻之人,取莊、老玄談,飾以妖幻之語,用欺愚俗,無益於(yu) 民,有害於(yu) 國,臣非不悟,鄙不學也。”上頗然之。

[15]太宗召見傅奕,賜給他食品,對他說:“你六月所奏金星出現在秦的分野,秦王當有天下,差一點害我遭殃,不過今後凡有天象變化,你應一如既往,言無不盡,不要心有餘(yu) 悸,總記著過往的事。”太宗曾對傅奕說:“佛作為(wei) 宗教,道理玄妙可以師法,為(wei) 何惟獨你不明悟其道理?”傅奕答道:“佛是胡族中的狡詐之人,欺言誑世炫耀於(yu) 西域。中國的一些邪避之人,擇取莊子、老子玄談理論,用妖幻之語加以修飾,用來欺蒙愚昧的民眾(zhong) ,這既不利於(yu) 百姓,更有害於(yu) 國家,我不是不能明悟,而是鄙視它不願意接觸它。”太宗頗以為(wei) 然。

[16]上患吏多受賕,密使左右試賂之。有司門令史受絹一匹,上欲殺之,民部尚書(shu) 裴矩諫曰:“為(wei) 吏受賂,罪誠當死;但陛下使人遺之而受,乃陷人於(yu) 法也,恐非所謂‘道之以德,齊之以禮。’”上悅,召文武五品已上告之曰:“裴矩能當官力爭(zheng) ,不為(wei) 麵從(cong) ,儻(tang) 每事皆然,何憂不治!”

[16]太宗擔心官吏中多有接受賄賂的,便秘密安排身邊的人往摸索他們(men) 。有一個(ge) 刑部的司門令史收受絹帛一匹,太宗得悉後想要殺掉他。民部尚書(shu) 裴矩勸諫道:“當官的接受賄賂,罪的確應當正法;但是陛下派人送上門往讓其接受,這是有意引人觸犯法律,恐怕不符合孔子所謂‘用道德加以誘導,以禮教來整潔民心’的古訓。”太宗聽了很興(xing) 奮,召集文武五品以上的官員,對他們(men) 說:“裴矩能夠做到在位敢於(yu) 力爭(zheng) ,並不一味地順從(cong) 我,假如每件事情都能這樣做,國家怎麽(me) 能治理不好呢!”

臣光曰: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於(yu) 隋而忠於(yu) 唐,非其性之有變也;君惡聞其過,則忠化為(wei) 佞,君樂(le) 聞直言,則佞化為(wei) 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動則景隨矣。

臣司馬光曰:古人說過:君主賢明則臣下敢於(yu) 直言。裴矩在隋朝是位佞臣而在唐則是忠臣,不是他的品性有變化。君主討厭聽人揭短,則大臣的忠誠便轉化為(wei) 諂諛;君主樂(le) 意聽到直言勸諫,則諂諛又會(hui) 轉化成忠誠。由此可知君主如同測影的表,大臣便似影子,表一動則影子隨之而動。

[17]是歲,進皇子長沙郡王恪為(wei) 漢王、宜陽郡王為(wei) 楚王。

[17]這一年,將皇子長沙郡王李恪升為(wei) 漢王,宜陽郡王李升為(wei) 楚王。

[18]新羅、百濟、高麗(li) 三國有宿仇,迭相攻擊;上遣國子助教朱子奢往諭指,三國皆上表謝罪。

[18]新羅、百濟、高麗(li) 三國之間世代結怨,相互攻伐,戰事連綿,太宗派遣國子監助教朱子奢前往傳(chuan) 達聖意,勸他們(men) 講和,三國都上表謝罪。

太宗文武大聖大廣孝天子上之上貞觀元年(丁亥、627)

唐太宗貞觀元年(丁亥,公元627年)

[1]春,正月,乙酉,改元。

[1]春季,正月,乙酉(初一),改年號。

[2]丁亥,上宴群臣,奏《秦王破陳樂(le) 》,上曰:“朕昔受委專(zhuan) 征,民間遂有此曲,雖非文德之雍收留,然功業(ye) 由茲(zi) 而成,不敢忘本。”封德彝曰:“陛下以神武平國內(nei) ,豈文德之足比。”上曰:“戡亂(luan) 以武,守成以文,文武之用,各隨其時。卿謂文不及武,斯言過矣!”德彝頓首謝。

[2]丁亥(初三),太宗大宴群臣,席間演奏《秦王破陳樂(le) 》。太宗說:“朕從(cong) 前曾受命專(zhuan) 行率兵征伐,民間於(yu) 是流傳(chuan) 著這個(ge) 曲子。固然不具備文德之樂(le) 的溫文而雅,但功業(ye) 卻由此而成就,所以始終不敢忘本。”封德彝說:“陛下以神武之才平定天下,豈是文德所堪相比。”太宗說:“平亂(luan) 建國憑借武力,治理國家保持已取得的成就卻仰賴文才,文武的妙用,各隨時勢的變化而有不同。你說文不如武,此言差矣!”封德彝磕頭道歉。

[3]己亥,製:“自今中書(shu) 、門下及三品以上進閣議事,皆命諫官隨之,有失輒諫。”

[3]己亥(十五日),唐朝廷下製文:“從(cong) 今以後,中書(shu) 省、門下省以及三品以上官員進朝堂議事,都應讓諫官隨行,有失誤立即進諫。”

[4]上命吏部尚書(shu) 長孫無忌等與(yu) 學士、法官更議定律令,寬絞刑五十條為(wei) 中斷右趾,上猶嫌其慘,曰:“肉刑廢已久,宜有以易之。”蜀王法曹參軍(jun) 裴弘獻請改為(wei) 加役流,徙三千裏,居作三年;詔從(cong) 之。

[4]太宗讓吏部尚書(shu) 長孫無忌等人與(yu) 學士、法官重新議定律令,寬減絞刑五十條,改為(wei) 中斷右趾,太宗仍嫌其苛刻,說道:“肉刑廢除已經很長時間,應當用其他刑罰代替。”蜀王府法曹參軍(jun) 裴弘獻請求改中斷趾為(wei) 加服勞役的放逐,放逐到三千裏外,刑期三年。太宗下詔依此辦理。

[5]上以兵部郎中戴胄忠清公直,擢為(wei) 大理少卿。上以選人多詐冒資蔭,敕令自首,不首者死。未幾,有詐冒事覺者,上欲殺之。胄奏:“據法應流。”上怒曰:“卿欲遵法而使朕失信乎!”對曰:“敕者出於(yu) 一時之喜怒,法者國家所以布大信於(yu) 天下也。陛下忿選人之多詐,故欲殺之,而既知其不可,複中斷之以法,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也!”上曰:“卿能執法,朕複何憂!”胄前後犯顏執法,言如湧泉,上皆從(cong) 之,天下無冤獄。

[5]太宗以為(wei) 兵部郎中戴胄忠誠清正耿直,提升他為(wei) 大理寺少卿。當時很多候選官員都假冒資曆和門蔭,太宗令他們(men) 自首,否則即正法。沒過幾天,有假冒被發覺的,太宗要殺掉他。戴胄上奏道:“根據法律應當放逐。”太宗大怒道:“你想遵遵法律而讓我失信於(yu) 天下嗎?”戴胄回答道:“敕令出於(yu) 君主一時的喜怒,法律則是國家用來向天下人昭示最大信用的。陛下生氣於(yu) 候選官員的假冒,所以想要殺他們(men) ,但是現在已知道這樣做分歧適,再按照法律來裁中斷,這就是忍住一時的小憤而保全大的信用啊!”太宗說:“你如此執法,朕還有何憂慮!”戴胄前後多次冒犯皇上而執行法律,奏答時滔滔不盡,太宗都服從(cong) 他的意見,國內(nei) 沒有冤案。

[6]上令封德彝舉(ju) 賢,久無所舉(ju) 。上詰之,對曰:“非不盡心,但於(yu) 今未有奇才耳!”上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長,古之致治者,豈借才於(yu) 異代乎?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誣一世之人!”德彝慚而退。

[6]太宗令封德彝薦舉(ju) 賢才,很長時間沒有選薦一個(ge) 人。太宗質問其原因,答道:“不是我不盡心竭力,而是現在沒有奇才!”太宗說:“君子用人如用器物,各取其優(you) 點。古時候使國家達到大治的君主,難道是從(cong) 別的時代往借人才的嗎?正應當怪自己不能識別人才,怎麽(me) 能誣蔑整個(ge) 時代的人呢?”封德彝羞慚地退下。

禦史大夫杜淹奏“諸司文案恐有稽失,請令禦史就司檢校。”上以問封德彝,對曰:“設官分職,各有所司。果有愆違,禦史自應糾舉(ju) ;若遍曆諸司,搜括疵,太為(wei) 煩碎。”淹默然。上問淹:“何故不複論執?”對曰:“天下之務,當盡至公,善則從(cong) 之,德彝所言,真得大體(ti) ,臣誠心服,不敢遂非。”上悅曰:“公等各能如是,朕複何憂!”

禦史大夫杜淹上奏道:“各部分的公文案卷恐有稽延錯漏,請求讓禦史到各部分檢查核對。”太宗征求封德彝的意見,封德彝回答說:“設官定職,各有分工,假如真有錯失,禦史自當糾察舉(ju) 報。假如讓禦史到各部分巡視,吹毛求疵,實在是太繁瑣。”杜淹默不作聲。太宗問杜淹:“你為(wei) 什麽(me) 不加爭(zheng) 辯呢?”杜淹回答說:“國家的事務,應當務求公正,從(cong) 善而行。封德彝講的話深得大體(ti) ,我心悅誠服,不敢有所非議。”太宗興(xing) 奮地說:“你們(men) 假如都能做到這樣,朕還有什麽(me) 憂慮呢?”

[7]右驍衛大將軍(jun) 長孫順德受人饋絹,事覺,上曰:“順德果能有益國家,朕與(yu) 之共有府庫耳,何至貪冒如是乎!”猶惜其有功,不之罪,但於(yu) 殿庭賜絹數十匹。大理少卿胡演曰:“順德枉法受財,罪不可赦,奈何複賜之絹?”上曰:“彼有人性,得絹之辱,甚於(yu) 受刑;如不知愧,一禽獸(shou) 耳,殺之何益!”

[7]右驍衛大將軍(jun) 長孫順德接受別人送的絹帛,事情暴露,太宗說:“長孫順德假如能有益於(yu) 國家,朕與(yu) 他共享府庫的資財,他何至於(yu) 如此貪婪呢!”太宗仍愛惜他有功於(yu) 大唐,不予懲罰,反而在宮殿上賜給他數十匹絹帛。大理寺少卿胡演說:“長孫順德貪髒枉法,犯下的罪不可饒恕,為(wei) 什麽(me) 又要賜他絹帛呢?”太宗說:“假如他有人性的話,得到朕賜給絹帛的羞辱,遠甚於(yu) 受到刑罰;假如不知道羞恥,不過是禽獸(shou) 而已,殺他又有何用呢?”

[8]辛醜(chou) ,天節將軍(jun) 燕郡王李藝據涇州反。

[8]辛醜(chou) (十七日),天節將軍(jun) 、燕郡王李藝占據涇洲反叛朝廷。

藝之初進朝也,恃功驕倨,秦王左右至其營,藝無故毆之。上皇怒,收藝係獄,既而釋之。上即位,藝內(nei) 不自安。曹州妖巫李五戒謂藝曰:“王貴色已發!”勸之反。藝乃詐稱奉密敕,勒兵進朝。遂引兵至豳州,豳州治中趙慈皓馳出謁之,藝進據豳州。詔吏部尚書(shu) 長孫無忌等為(wei) 行軍(jun) 總管以討之。趙慈皓聞官軍(jun) 將至,密與(yu) 統軍(jun) 楊岌圖之,事泄,藝囚慈皓。岌在城外覺變,勒兵攻之,藝眾(zhong) 潰,棄妻子,將奔突厥。至烏(wu) 氏,左右斬之,傳(chuan) 首長安。弟壽,為(wei) 利州都督,亦坐誅。

李藝當初進進朝廷時,居功自傲,秦王李世民身邊的人到他的營地,李藝無緣無故地毆打他。高祖天子大怒,將李藝關(guan) 進牢裏,不久又開釋他。太宗即位後,李藝內(nei) 心不安。曹州邪惡的巫師李五戒對李藝說:“郡王您已然麵呈貴相!”勸他反叛。李藝於(yu) 是托辭奉天子密詔,帶兵前來朝廷。李藝帶領兵馬到豳州城下,豳州治中趙慈皓出城迎接,李藝進城占據了豳州。太宗命吏部尚書(shu) 長孫無忌等人為(wei) 行軍(jun) 總管,率兵討伐。趙慈皓聽說官兵即將到來,便秘密與(yu) 統軍(jun) 楊岌商議謀取李藝,事情敗露,李藝囚禁了趙慈皓。楊笈在城外覺察到變化,便率兵攻城,李藝手下兵將潰逃,李藝拋下妻子兒(er) 女,預備投奔突厥,到了烏(wu) 氏城,身邊的人將他殺掉,送首領回長安。李藝弟李壽,官做利州都督,也受牽連被處斬。

[9]初,隋末喪(sang) 亂(luan) ,豪傑並起,擁眾(zhong) 據地,自相雄長;唐興(xing) ,相帥來回,上皇為(wei) 之割置州縣以寵祿之,由是州縣之數,倍於(yu) 開皇、大業(ye) 之間。上以民少吏多,思革其弊;仲春,命大加並省,因山川形便,分為(wei) 十道:“一曰關(guan) 內(nei) ,二曰河南,三曰河東(dong) ,四曰河北,五曰山南,六曰隴右,七曰淮南,八曰江南,九曰劍南,十曰嶺南。

[9]起初,隋朝末年天下大亂(luan) ,英雄豪傑蜂擁而起,據地擁兵,各自稱雄一方。唐興(xing) 起後相繼回附,高祖為(wei) 他們(men) 分置州縣,施以榮祿,由此州縣的數目,大大超過隋朝開皇、大業(ye) 年間。太宗以為(wei) 官多民少,想革除弊端。仲春,下令州縣大加合並,依山川地勢條件,將全國分為(wei) 十道:“一關(guan) 內(nei) ,二河南,三河東(dong) ,四河北,五山南,六隴右,七淮南,八江南,九劍南,十嶺南。

[10]三月,癸巳,皇後帥內(nei) 外命婦親(qin) 蠶。

[10]三月,癸巳(初十),皇後帶領著後宮妃嬪及宮外有爵號的婦女舉(ju) 行躬親(qin) 蠶事的儀(yi) 式。

[11]閏月,癸醜(chou) 朔,日有食之。

[11]閏三月,癸醜(chou) 朔(初一),出現日食。

[12]壬申,上謂太子少師蕭曰:“朕少好弓矢,得良弓十數,自謂無以加,近以示弓工,乃曰‘皆非良材’。朕問其故,工曰:‘木心不直,則脈理皆邪,弓雖勁而發矢不直。’朕始寤者辨之未精也。朕以弓矢定四方,識之猶未能盡,況天下之務,其能遍知乎!”乃令京官五品以上更宿中書(shu) 內(nei) 省,數延見,問以民間疾苦,政事得失。

[12]壬申(二旬日),太宗對太子少師蕭說:“朕年輕時喜好弓箭,曾得到十幾張好弓,自以為(wei) 沒有能超過它們(men) 的,最近拿給做弓箭的弓匠看,他說:‘都不是好材料。’朕問他原因,弓匠說:‘弓子木料的中心部分不直,所以脈紋也都是斜的,弓力雖強勁但箭發出往不走直線。’朕這才醒悟到以前對弓箭的性能分辨不清。朕以弓箭平定天下,而對弓箭的性能還沒有能完全熟悉清楚,何況對於(yu) 天下的事務,又怎麽(me) 能遍知其理呢!”於(yu) 是下令在京五品以上官員,輪流在中書(shu) 內(nei) 省值夜班,太宗多次接見他們(men) ,詢問民間百姓疾苦和政治得失。

[13]涼州都督長樂(le) 王幼良,性粗暴,左右百餘(yu) 人,皆無賴子弟,侵暴百姓;又與(yu) 羌、胡通商。或告幼良有異誌,上遣中書(shu) 令宇文士及馳驛代之,並按其事。左右懼,謀劫幼良進北虜,又欲殺士及占有河西。複有告其謀者,夏,四月,癸巳,賜幼良死。

[13]涼州都督、長樂(le) 王李幼良,性情急躁,身邊一百多人,都是無賴之徒,侵擾殘虐百姓,又和羌、胡等族人開展通商貿易。有人上告太宗說李幼良存有二心,太宗特派中書(shu) 令宇文士及急速前往,暫代理職權,並按察其事。李幼良身邊的人恐懼,密謀劫持李幼良到北方胡虜之地,又想要殺掉宇文士及,占據河西地區。不久又有人將其密謀上告朝廷,夏季,四月,癸巳(十二日),太宗賜李幼良自殺。

[14]五月,苑君璋帥眾(zhong) 來降。初,君璋引突厥陷馬邑,殺高滿政,退保恒安。其眾(zhong) 皆中國人,多棄君璋來降。君璋懼,亦降,請捍北邊以贖罪,上皇許之。君璋請約契,上皇使雁門人元普賜之金券。頡利可汗複遣人招之,君璋猶豫未決(jue) ,恒安人郭子威說君障以“恒安地險城堅,突厥方強,且當倚之以觀變,未可束手於(yu) 人。”君璋乃執元普送突厥,複與(yu) 之合,數與(yu) 突厥進寇。至是,見頡利政亂(luan) ,知其不足恃,遂帥眾(zhong) 來降。上以君璋為(wei) 隰州都督、芮國公。

[14]五月,苑君璋率領手下兵馬投降。起初,苑君璋勾引突厥兵攻陷馬邑,殺掉了高滿政,退兵扼守恒安。他的士兵都是中原人,大多脫離他投奔唐朝。君璋十分害怕,便也主動投誠,請求讓他防守北部邊疆以贖罪,高祖允諾。君璋請求訂契約,高祖派雁門人元普送給他金券。頡利可汗又派人來招降,君璋猶豫未定,恒安人郭子威勸他說:“恒安地勢險要城牆堅固,突厥正強大,正應該依靠它再觀察形勢的變化,不宜束手受製於(yu) 人。”苑君璋於(yu) 是拘捕元普送到突厥,又一次與(yu) 突厥聯合,並數次進侵唐帝國。到了五月,看到頡利可汗政事混亂(luan) ,知道突厥不足以依靠,於(yu) 是率兵馬投降。太宗封苑君璋為(wei) 隰州都督、芮國公。

[15]有上書(shu) 請往佞臣者,上問:“佞臣為(wei) 誰?”對曰:“臣居草澤,不能的知其人,願陛下與(yu) 群臣言,或陽怒以試之,彼執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順旨者,佞臣也。”上曰:“君,源也;臣,流也;濁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為(wei) 詐,何以責臣下之直乎!朕方以至誠治天下,見前世帝王好以權譎小數接其臣下者,常竊恥之。卿策雖善,朕不取也。”

[15]有人上書(shu) 請求除往奸佞之人,太宗問:“誰是奸佞之人?”回答道:“臣我身居草野,不能確知誰是奸佞之人,希看陛下對群臣明言,或者假裝惱怒加以摸索,那些堅持己見、不屈服於(yu) 壓力的,便是耿直的忠臣;畏懼皇威順從(cong) 旨意的,便是奸佞之人。”太宗說:“君主,是水的源頭;群臣,是水的支流。混濁了源頭而往希冀支流的清澈,是不可能的事。君主自己做假使詐,又如何能要求臣下耿直呢!朕正以至誠之心治理天下,看見前代帝王喜好用權謀小計來對待臣下,經常覺得可鄙。你的建議雖好,朕不采用。”

[16]六月,辛巳,右仆射密明公封德彝薨。

[16]六月,辛巳(初一),右仆射密明公封德彝往世。

[17]壬辰,複以太子少師蕭為(wei) 左仆射。

[17]壬辰(十二日),又任命太子少師蕭為(wei) 尚書(shu) 左仆射。

[18]戊申,上與(yu) 侍臣論周、秦修短,蕭對曰:“紂為(wei) 不道,武王征之。周及六國無罪,始皇滅之。得天下雖同,人心則異。”上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周得天下,增修仁義(yi) ;秦得天下,益尚詐力:此修短之所以殊也。蓋取之或可以逆得,守之不可以不順故也。”謝不及。

[18]戊申(二十八日),太宗與(yu) 大臣議論周朝、秦朝的政治得失,蕭說:“殷紂王無道,周武王討伐他。周朝及六國均無罪,秦始皇分別滅掉他們(men) 。取得天下的方式固然相同,人心所向卻不一樣。”太宗說:“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周朝取得天下,更加修行仁義(yi) ;秦朝取得天下,一味崇尚欺詐、暴力,這就是是非得失的不同。所以說奪取天下也許可以憑借武力,治天下則不可以不順應民心。”蕭欽服不已。

[19]山東(dong) 大旱,詔所在賑恤,無出今年租賦。

[19]山東(dong) 大旱,詔令各地賑濟撫恤,今年的租賦不必交納。

[20]秋,七月,壬子,以吏部尚書(shu) 長孫無忌為(wei) 右仆射。無忌與(yu) 上為(wei) 平民交,加以外戚,有佐命功,上委以腹心,其禮遇群臣莫及,欲用為(wei) 宰相者數矣。文德皇後固請曰:“妾備位椒房,家之貴寵極矣,誠不願兄弟複執國政。呂、霍、上官,可為(wei) 切骨之戒,幸陛下矜察!”上不聽,卒用之。

[20]秋季,七月,壬子(初二),任命吏部尚書(shu) 長孫無忌為(wei) 尚書(shu) 右仆射。無忌與(yu) 太宗早年為(wei) 平民之交,加上皇後兄長的外戚身份,又有輔佐太宗即位的大功,太宗視為(wei) 心腹,對他的禮遇無人堪比,幾次想重用他為(wei) 宰相。文德皇後固執地請求:“我身為(wei) 皇後,家族的尊貴榮耀已達到頂點,實在不願意我的兄、弟再往執掌國政。漢代的呂、霍、上官三家外戚都是痛透骨髓的前車之鑒,看陛下體(ti) 恤明察!”太宗不聽,最後還是予以重用。

[21]初,突厥性淳厚,政令質略。頡利可汗得華人趙德言,委用之。德言專(zhuan) 其威福,多變更舊俗,政令煩苛,國人始不悅。頡利又好信任諸胡而疏突厥,胡人貪冒,多反覆,兵革歲動;會(hui) 大雪,深數尺,雜畜多死,連年饑荒,民皆凍餒。頡利用度不給,重斂諸部,由是內(nei) 外離怨,諸部多叛,兵浸弱。言事者多請擊之,上以問蕭、長孫無忌曰:“頡利君臣昏虐,危亡可必。今擊之,則新與(yu) 之盟;不擊,恐失時會(hui) ;如何而可?”請擊之。無忌對曰:“虜不犯塞而棄信勞民,非王者之師也。”上乃止。

[21]起初,突厥族風俗淳厚,政令簡質疏略。頡利可汗得到漢人趙德言,加以重用,德言恃勢專(zhuan) 權,大量地改變舊有風俗習(xi) 慣,政令也變得繁瑣苛刻,百姓們(men) 大為(wei) 不滿。頡利又信任各胡族人,而疏遠突厥本族人,這些胡族人貪得無厭,反複無常,幹戈連年不息。又遇上大雪天,雪深達數尺,牲口多凍死,加以連年饑荒,百姓都饑冷交迫。頡利費用不足,便向各部落征收重稅,由此上下離心,怨聲載道,各部落多反叛,兵力漸弱。唐朝大臣們(men) 議事時多請求伺機出兵,太宗問蕭和長孫無忌:“頡利君臣昏庸殘暴,必然麵臨(lin) 危亡。現在出兵討伐,則剛剛與(yu) 突厥訂立盟約,師出無名;不出兵,恐怕又要失往機會(hui) ,怎麽(me) 辦呢?”蕭請求出兵。長孫無忌說:“突厥並沒有侵我邊塞,卻要背信棄義(yi) 、勞民傷(shang) 財,這不是正義(yi) 之師的所為(wei) 。”太宗於(yu) 是沒有出兵。

[22]上問公卿以享國久長之策,蕭言:三代封建而久長,秦孤立而速亡。”上以為(wei) 然,於(yu) 是始有封建之議。

[22]太宗向公卿大臣詢問使國運長久的辦法,蕭說:“夏、商、周分封諸侯而統治時間長久,秦國不分封諸侯而迅速滅亡。”太宗以為(wei) 有道理,於(yu) 是有分封諸侯王的動議。

[23]黃門侍郎王有密奏,附侍中高士廉,寢而不言。上聞之,八月,戊戌,出士廉為(wei) 安州大都督。

[23]黃門侍郎王有密奏要上報,交給侍中高士廉轉呈,士廉擱置起來沒有轉達。太宗得知後,八月,戊戌(十九日)這一天,調走高士廉,任命為(wei) 安州大都督。

[24]玄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24]玄月,庚戌朔(初一),出現日食。

[25]辛酉,中書(shu) 令宇文士及罷為(wei) 殿中監,禦史大夫杜淹參豫朝政。他官參豫政事自此始。

[25]辛酉(十二日),中書(shu) 令宇文士及降職為(wei) 殿中監,禦史大夫杜淹參預朝政。宰相以外官員參預朝政是從(cong) 這時候開始的。

淹薦刑部員外郎邸懷道,上問其行能,對曰:“煬帝將幸江都,召百官問行留之計,懷道為(wei) 吏部主事,獨言不可。臣親(qin) 見之。”上曰:“卿稱懷道為(wei) 是,作甚自不正諫?”對曰:“臣爾時不居重任,又知諫不從(cong) ,徒死無益。”上曰:“卿知煬帝不可諫,作甚立其朝?即立其朝,何得不諫?卿仕隋,收留可雲(yun) 位卑;後仕王世充,尊顯矣,何得亦不諫?”對曰:“臣於(yu) 世充非不諫,但不從(cong) 耳。”上曰:“世充若賢而納諫,不應亡國;若暴而拒諫,卿何得免禍?”淹不能對。上曰:“本日可謂尊任矣,可以諫未?”對曰:“願盡死。”上笑。

杜淹推薦刑部員外郎邸懷道,太宗問他有何才能,杜淹答道:“隋煬帝將要駕臨(lin) 江都,召集百官詢問往留之計,懷道當時官居吏部主事,隻有他一人堅持以為(wei) 不可往江都。這是我親(qin) 眼所見。”太宗說:“你稱讚邸懷道做得對,你自己為(wei) 什麽(me) 不正言勸諫?”杜淹答道:“我當時地位卑微,不任要職,又知道勸諫也不會(hui) 服從(cong) ,徒然一死毫無益處。”太宗說:“你知道煬帝不可進諫,為(wei) 什麽(me) 要在朝為(wei) 官,即然在朝為(wei) 官,又怎麽(me) 能不進諫?你供職於(yu) 隋朝,姑且可以說位卑言輕,後來供職於(yu) 王世充,地位尊顯,為(wei) 什麽(me) 也不進諫?”杜淹答道:“我對王世充不是不進諫,隻是他聽不進往。”太宗說:“王世充假如賢明又能訥諫,便不應亡國;假若殘暴而又拒諫,你怎麽(me) 能夠免於(yu) 多難禍呢?”杜淹答不上來。太宗說:“現在你的地位稱得上尊貴了,可以進諫嗎?”杜淹回答:“甘願冒死強諫。”太宗笑了。

[26]辛未,幽州都督王君廓謀叛,道死。

[26]辛未(二十二日),幽州都督王君廓密謀叛亂(luan) ,中途被殺。

君廓在州,驕縱多不法,征進朝。長史李玄道,房玄齡從(cong) 甥也,憑君廓附書(shu) 。君廓私發之,不識草書(shu) ,疑其告己罪;行至渭南,殺驛吏而逃,將奔突厥,為(wei) 野人所殺。

王君廓在幽州時,驕橫自恣,無法無天,後被征召進朝。幽州長史李玄道是房玄齡的外甥,托王君廓捎信給房玄齡。君廓私下拆信,不熟悉草書(shu) 字體(ti) ,懷疑他告發自己的罪過,走到渭南,殺死驛站吏卒逃跑,將要奔往突厥,途中被野人殺死。

[27]嶺南酋長馮(feng) 盎、談殿等迭相攻擊,久未進朝,諸州奏稱盎反,前後以十數;上命將軍(jun) 藺等發江、嶺數十州兵討之。魏徵諫曰:“中國初定,嶺南瘴癘險遠,不可以宿大兵。且盎反狀未成,未宜動眾(zhong) 。”上曰:“告者道路不盡,何雲(yun) 反狀未成?”對曰:“盎若反,必分兵據險,攻掠州縣。今告者已數年,而兵不出境,此不反明矣。諸州既疑其反,陛下又不遣使鎮撫,彼畏死,故不敢進朝。若遣信臣示以至誠,彼喜於(yu) 免禍,可不煩兵而服。”上乃罷兵。冬,十月,乙酉,遣員外散騎侍郎李公掩持節慰諭之,盎遣其子智戴隨使者進朝。上曰:“魏徵令我發一介之使,而嶺表遂安,勝十萬(wan) 之師,不可不賞。”賜徵絹五百匹。

[27]嶺南部落首領馮(feng) 盎、談殿等人互相爭(zheng) 鬥,很久沒有進朝。各地方州府前後十幾次奏稱馮(feng) 盎謀反,太宗命令將軍(jun) 藺等人征發江、嶺數十州兵馬大舉(ju) 討伐。魏徵勸諫說:“中原剛剛平定,嶺南路途遠遠、地勢險惡,有瘴氣瘟疫,不可以駐紮大部隊。而且馮(feng) 盎反叛的情狀還沒有形成,不宜興(xing) 師動眾(zhong) 。”太宗說:“上告馮(feng) 盎謀反者絡繹不盡,怎麽(me) 能說反叛的情狀還沒有形成呢?”魏徵答道:“馮(feng) 盎假如反叛,必然分兵幾路占據險要之地,攻掠鄰近州縣。現在告發他謀反已有幾年了,而馮(feng) 氏兵馬還沒出境,這明顯沒有反叛的跡象。各州府既然懷疑馮(feng) 氏謀反,陛下又不派使臣前往安撫,馮(feng) 氏怕死,所以不敢來朝廷。假如陛下派使臣向他示以誠意,馮(feng) 氏欣喜能免於(yu) 禍患,這樣可以不必勞動軍(jun) 隊而使他順從(cong) 。”太宗於(yu) 是下令收兵。冬季,十月,乙酉(初六),派員外散騎侍郎李公掩持旌節往嶺南慰問馮(feng) 盎,馮(feng) 盎則讓他的兒(er) 子馮(feng) 智戴隨著使臣返回朝廷。太宗說:“魏徵讓我派遣一個(ge) 使者,嶺南就得以安定,勝過十萬(wan) 雄師的作用,不能不加賞。”賜給魏徵絹帛五百匹。

[28]十仲春,壬午,左仆射蕭坐事免。

[28]十仲春,壬午(初四),尚書(shu) 左仆射蕭因事犯罪被免職。

[29]戊申,利州都督李孝常等謀反,伏誅。

[29]戊申(三旬日),利州都督李孝常等圖謀反叛,被正法。

孝常因進朝,留京師,與(yu) 右武衛將軍(jun) 劉德裕及其甥統軍(jun) 元弘善、監門將軍(jun) 長孫安業(ye) 互說符命,謀以宿衛兵作亂(luan) 。安業(ye) ,皇後之異母兄也,嗜酒無賴;父晟卒,弟無忌及後並幼,安業(ye) 斥還舅氏。及上即位,後不以舊怨為(wei) 意,恩禮甚厚。及反事覺,後涕泣為(wei) 之固請曰:“安業(ye) 罪誠當萬(wan) 死。然不慈於(yu) 妾,天下知之;今置以極刑,人必謂妾所為(wei) ,恐亦為(wei) 聖朝之累。”由是得減死,流州。

李孝常因上朝辦公務,留在京城,與(yu) 右武衛將軍(jun) 劉德裕及其外甥統軍(jun) 元弘善、監門將軍(jun) 長孫安業(ye) 相互議論受命於(yu) 天的征兆,密謀借助皇宮警衛部隊叛亂(luan) 。長孫安業(ye) 是長孫皇後的同父異母哥哥,嗜酒如命,不務正業(ye) 。其父長孫晟死後,弟弟長孫無忌與(yu) 長孫皇後均年幼,安業(ye) 把二人趕回他們(men) 的舅舅高士廉家。等到太宗即位,皇後不念舊怨、不記前嫌,對安業(ye) 的禮遇仍十分優(you) 厚。等到謀反的事被查覺,皇後哭著向太宗請求說:“安業(ye) 所犯罪行,實在是罪該萬(wan) 死。但他以前對我不好,國人都知道,現在處他以極刑,大家必然以為(wei) 是我存心報複,這恐怕也會(hui) 使聖朝受牽累。”安業(ye) 由此得以免死,流配到州。

[30]或告右丞魏徵私其親(qin) 戚,上使禦史大夫溫彥博按之,無狀。彥博言於(yu) 上曰:“徵不存形跡,遠避嫌疑,心雖無私,亦有可責。”上令彥博讓徵,且曰:“自今宜存形跡。”他日,徵進見,言於(yu) 上曰:“臣聞君臣同體(ti) ,宜相與(yu) 盡誠;若上下俱存形跡,則國之興(xing) 喪(sang) 尚未可知,臣不敢奉詔。”上瞿然曰:“吾已悔之。”徵再拜曰:“臣幸得奉事陛下,願使臣為(wei) 良臣,勿為(wei) 忠臣。”上曰:“忠、良有以異乎?”對曰:“稷、契、皋陶,君臣協心,俱享尊榮,所謂良臣。龍逄、比幹,麵折廷爭(zheng) ,身誅國亡,所謂忠臣。”上悅,賜絹五百匹。

[30]有人告發右丞魏徵左袒他的支屬,太宗派禦吏大夫溫彥博查問,沒有實據。彥博對太宗說:“魏徵不留下辦事的表態,遠遠地避開嫌疑,內(nei) 心固然無私,但也有應責備的地方。”太宗讓溫彥博往責問魏徵,而且說道:“從(cong) 今以後,應留下辦事的表態。”有一天,魏徵上朝,對太宗說:“我聽說君主與(yu) 臣下一體(ti) ,應彼此竭誠相待。假如上下都追求留下辦事的表態,那麽(me) 國家的興(xing) 亡就難以預料了,我不敢接受這個(ge) 詔令。”太宗吃驚地說:“我已經後悔了。”魏徵拜了兩(liang) 拜道:“我很榮幸能為(wei) 陛下做事,願陛下讓臣做良臣,不要讓臣做忠臣。”太宗問:“忠、良有什麽(me) 區別嗎?”回答道:“後稷、契、皋陶,君臣齊心協力,共享榮耀,這就是所說的良臣。龍逄、比冒犯顏直諫,身死國亡,這就是所說的忠臣。”太宗聽後十分興(xing) 奮,賜給絹五百匹。

上神采英毅,群臣進見者,皆失舉(ju) 措;上知之,每見人奏事,必假以辭色,冀聞規諫。嚐謂公卿曰:“人欲自見其形,必資明鏡;君欲自知其過,必待忠臣。苟其君愎諫自賢,其臣阿諛順旨,君既失國,臣豈能獨全!如虞世基等諂事煬帝以保富貴,煬帝既弑,世基等亦誅。公輩宜用此為(wei) 戒,事有得失,毋惜盡言!”

太宗的神情、風采英武剛毅,眾(zhong) 位大臣進見他時,皆手足失措。太宗知道後,每次見人上朝奏事,都要對他們(men) 和顏悅色,希看聽到規諫之言。曾對公卿說:“人想要看見自己的形體(ti) ,一定要借助於(yu) 鏡子;君主想自己知道過錯,必然要善待忠正耿直的大臣。假如君主剛愎自用,自以為(wei) 是,大臣阿諛逢迎,君主就會(hui) 失往國家,大臣又豈能獨自保全!像虞世基等人對隋煬帝阿諛奉承以求保全富貴,煬帝被殺後,世基等也難免一死。看你們(men) 以此為(wei) 戒,每件事都有得失,希看不惜暢所欲言!”

[31]或上言秦府舊兵,宜盡除武職,追進宿衛。上謂之曰:“朕以天下為(wei) 家,惟賢是與(yu) ,豈舊兵之外皆無可信者乎!汝之此意,非所以廣朕德於(yu) 天下也。”

[31]有人上書(shu) 主張秦王府舊兵,應全部任命為(wei) 武官,加進皇宮警衛部隊。太宗對他說:“朕視天下為(wei) 一家,隻選用賢才,難道舊屬士兵之外就別無可信用的人了嗎?你這個(ge) 想法,並不是讓朕的恩德廣被於(yu) 天下。”

[32]上謂公卿曰:“昔禹鑿山治水而民無謗者,與(yu) 人同利故也。秦始皇營宮室而人怨叛者,病人以利己故也。夫靡麗(li) 珍奇,固人之所欲,若縱之不已,則危亡立至。朕欲營一殿,材用已具,鑒秦而止。王公已下,宜體(ti) 朕此意。”由是二十年間,風欲素樸,衣無美麗(li) ,公私富給。

[32]太宗對公卿說:“從(cong) 前大禹鑿山治水而百姓沒有怨謗之言,是由於(yu) 與(yu) 民利益攸關(guan) 的緣故。秦始皇營造宮室而百姓怨聲載道、圖謀反叛,是由於(yu) 秦始皇損民以利己的緣故。奇珍奇寶,本是每個(ge) 人都想得到的,假如放縱自己不止,那麽(me) 國家就會(hui) 立即麵臨(lin) 危亡。朕想要營造一個(ge) 宮殿,材料已經齊備,有鑒於(yu) 秦的滅亡,便停止了這項工程。親(qin) 王公卿以下,應當體(ti) 會(hui) 朕的這個(ge) 想法。”從(cong) 此二十年間,風俗質樸淳厚,穿著不用美麗(li) ,官府與(yu) 百姓均很富足。

[33]上謂黃門侍郎王曰:“國家本置中書(shu) 、門下以相檢察,中書(shu) 詔敕或有差失,則門下當行駁正。人心所見,互有不同,苟論難往來,務求至當,舍己從(cong) 人,亦複何傷(shang) !比來或護己之短,遂成怨隙,或苟避私怨,知非不正,順一人之顏情,為(wei) 兆民之深患,此乃亡國之政也。煬帝之世,內(nei) 外庶官,務相順從(cong) ,當是之時,皆自謂有智,禍不及身。及天下大亂(luan) ,家國兩(liang) 亡,雖其間萬(wan) 一有得免者,亦為(wei) 時論所貶,終古不磨。卿曹各當徇公忘私,勿雷同也!”

[33]太宗對黃門侍郎王說:“朝中本來設置中書(shu) 省、門下省,以相互監視檢查,中書(shu) 省起草詔令製敕如有差誤,則門下省當予糾駁指正。人的見解各有不同,假如往來辯論,務求正確恰當,放棄個(ge) 人見解從(cong) 善如流,又有什麽(me) 不好呢?近來有人護己之短,於(yu) 是產(chan) 生仇怨隔閡,有的為(wei) 了避開私人恩怨,明知其錯誤也不加駁正。順從(cong) 顧及某個(ge) 人的臉麵,造成萬(wan) 民的多難患,這是亡國的政治。隋煬帝在位時,內(nei) 外官吏一團和氣,在那時,均自以為(wei) 有聰明,禍患殃及不到自身。等到天下大亂(luan) ,家庭與(yu) 國家俱亡,固然這中間偶有某個(ge) 人得以幸免,也要被輿論所針砭,永遠難以磨滅。你們(men) 每個(ge) 人都應徇公忘私,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34]上謂侍臣曰:“吾聞西域賈胡得美珠,剖身以躲之,有諸?”侍臣曰:“有之。”上曰:“人皆知彼之愛珠而不愛其身也;吏受賕抵法,與(yu) 帝王徇奢欲而亡國者,何以異於(yu) 彼胡之可笑邪!”魏徵曰:“昔魯哀公謂孔子曰:‘人有好忘者,徙宅而忘其妻。’孔子曰:‘又有甚者,桀、紂乃忘其身。’亦猶是也。”上曰:“然。朕與(yu) 公輩宜戮力相輔,庶免為(wei) 人所笑也!”

[34]太宗對親(qin) 近的大臣說:“我聽說西域有一個(ge) 胡族的商人得到一粒寶珠,用刀割開身上的肉,將寶珠躲在裏麵,有這麽(me) 回事嗎?”大臣答道:“有這回事。”太宗說:“人們(men) 都知道這個(ge) 人愛珍珠而不愛惜自己的身體(ti) 。官吏受賄貪贓依法受刑,和帝王追求奢華而遭致國家滅亡,這與(yu) 胡族商人的可笑有什麽(me) 區別呢?”魏徵說:“從(cong) 前魯哀公對孔子說:‘有的人非常忘記,搬家而忘記自己的妻子。’孔子說:‘還有比這嚴(yan) 重的,夏桀、商紂均貪戀身外之物而忘記自己的身體(ti) 。’也是這樣。”太宗說:“對。朕與(yu) 你們(men) 應當同心協力,相互輔助,以免被後人恥笑。”

[35]青州有謀反者,州縣逮捕支黨(dang) ,收係滿獄,詔殿中侍禦史安喜崔仁師覆按之。仁師至,悉脫往底械,與(yu) 飲食湯沐,寬慰之,止坐其魁首十餘(yu) 人,餘(yu) 皆釋之。還報,敕使將往決(jue) 之。大理少卿孫伏伽謂仁師曰:“足下平反者多,人情誰不貪生,恐見徒侶(lv) 得免,未肯甘心,深為(wei) 足下憂之。”仁師曰:“凡治獄當以平恕為(wei) 本,豈可自規免罪,知其冤而不為(wei) 伸邪!萬(wan) 一暗短,誤有所縱,以一身易十囚之死,亦所願也。”伏伽慚而退。及敕使至,更訊諸囚,皆曰:“崔公平恕,事無枉濫,請速就死。”無一人異辭者。

[35]青州有人謀反,州縣官員逮捕其同夥(huo) ,致使牢獄中人滿為(wei) 患。詔令殿中侍禦史、安喜人崔仁師前往覆查。崔仁師到了青州,命令卸往囚犯的枷具,給他們(men) 飲食、讓他們(men) 沐浴,加以寬慰,隻將其首犯十餘(yu) 人定罪,其他人都開釋。崔仁師回朝稟報,太宗又派人前往叛決(jue) 。大理寺少卿孫伏伽對崔仁師說:“您平反了很多人,依人之常情誰不貪生,隻恐怕這些首犯見同夥(huo) 免罪開釋,不肯甘心,我深為(wei) 您憂慮。”崔仁師說:“凡定罪中斷案應當以公正寬恕為(wei) 根本,怎麽(me) 可以自己為(wei) 了逃避責任,明知其冤枉而不為(wei) 他們(men) 申訴呢!萬(wan) 一判定不準,放錯了人,我寧願以自己一人換取十個(ge) 囚犯的生命。”孫伏伽羞慚地退下。等到太宗派的人到了當地,重新審判犯人,他們(men) 都說:“崔公公正寬仁,中斷案沒有冤枉,請求立即正法我們(men) 。”沒有一人有二話的。

[36]上好騎射,孫伏伽諫,以為(wei) :“天子居則九門,行則警蹕,非欲苟自尊嚴(yan) ,乃為(wei) 社稷生民之計也。陛下好自走馬射的以娛悅近臣,此乃少年為(wei) 諸王時所為(wei) ,非本日天子事業(ye) 也。既非所以安養(yang) 聖躬,又非所以儀(yi) 刑後代,臣竊為(wei) 陛下不取。”上悅。未幾,以伏伽為(wei) 諫儀(yi) 大夫。

[36]太宗喜好騎馬射箭,孫伏伽苦諫道:“天子居住則要有九重門,出行則要警戒開道,這不是為(wei) 了表示自己的尊嚴(yan) ,而是為(wei) 國家百姓考慮。陛下喜好親(qin) 身騎馬射箭以便讓親(qin) 近的侍臣們(men) 興(xing) 奮,這是年輕做親(qin) 王時的所做所為(wei) ,而不是本日貴為(wei) 天子應做的事。既不能靠此來保養(yang) 聖體(ti) ,又不能用它來為(wei) 後代做典範,我以為(wei) 陛下不應如此。”太宗十分興(xing) 奮。沒幾天,任命孫伏伽為(wei) 諫議大夫。

[37]隋世選人,十一月集,至春而罷,人患其期促。至是,吏部侍郎觀城劉林甫奏四時聽選,隨闕注擬,人以為(wei) 便。

[37]隋朝選拔官員,每年十一月候選者聚集京城,到次年春天結束,人們(men) 苦於(yu) 期限過短。到此時,吏部侍郎觀城人劉林甫上奏請求四季都可選官,根據空闕隨時補充,人們(men) 頗以為(wei) 便。

唐初,士大夫以亂(luan) 離之後,不樂(le) 做官,官員不充。省符下諸州差人赴選,州府及詔使多以赤牒補官。至是盡省之,勒赴省選,集者七千餘(yu) 人,林甫隨才銓敘,各得其所,時人稱之。詔以關(guan) 中米貴,始分人於(yu) 洛州選。

唐朝初年,士大夫經過動亂(luan) 之後,都不願意做官,政府官員人數不夠。尚書(shu) 省下文讓各州派人赴選,州府及天子特使常用赤色文牒直接委任官吏。到此時全都廢止。勒令他們(men) 都到尚書(shu) 省候選,聚集有七千餘(yu) 人,劉林甫量才錄用,各得其所,當時人十分稱讚。太宗以為(wei) 關(guan) 中地區米價(jia) 貴,開始分一部分人在洛州參加銓選。

上謂房玄齡曰:“官在得人,不在員多。”命玄齡並省,留文武總六百四十三員。

太宗對房玄齡說:“官吏在於(yu) 得到合適的人選,而不在於(yu) 人多。”命令房玄齡裁並削減,隻留下文武官員總計六百四十三人。

[38]隋秘書(shu) 監晉陵劉子翼,有學行,性剛直,朋友有過,常麵責之。李百藥常稱:“劉四雖複罵人,人終不恨。”是歲,有詔征之,辭以母老,不至。

[38]隋朝秘書(shu) 監晉陵人劉子翼,學問人品俱佳,性格剛正直爽,朋友有過失,經常當麵指責。李百藥常說:“劉四固然總是罵人,人們(men) 卻不恨他。”這一年,有詔令征召他進朝,以母親(qin) 年老為(wei) 由,辭謝不往。

[39]令裴仁軌私役門夫,上怒,欲斬之。殿中侍禦史長安李乾諫曰:“法者,陛下所與(yu) 天下共也,非陛下所獨占也。今仁軌坐輕罪而抵極刑,臣恐人無所措手足。”上悅,免仁軌死,以乾為(wei) 侍禦史。

[39]縣縣令裴仁軌,私下役使看門人,太宗大怒,要處斬他。殿中侍禦史長安人李乾勸諫道:“法律,是陛下與(yu) 天下百姓共有的,並非陛下獨占之物。現在裴仁軌犯罪較輕卻處以極刑,我擔心人們(men) 將無所適從(cong) 。”太宗興(xing) 奮,免除裴仁軌死罪,任命李乾為(wei) 侍禦史。

[40]上嚐語及關(guan) 中、山東(dong) 人,意有同異。殿中侍禦史義(yi) 豐(feng) 張行成跪奏曰:“天子以四海為(wei) 家,不當有東(dong) 西之異;恐示人以隘。”上善其言,厚賜之。自是每有大政,常使預議。

[40]太宗曾說及關(guan) 中與(yu) 關(guan) 東(dong) 人,以為(wei) 有所不同。殿中侍禦史義(yi) 豐(feng) 人張行成跪下奏道:“天子以四海為(wei) 一家,不應當有東(dong) 、西的差別,恐怕會(hui) 讓人覺得您狹隘。”太宗欣賞他的話,給他豐(feng) 厚的賞賜。從(cong) 此每當朝廷有大事,都讓他參與(yu) 謀議。

[41]初,突厥既強,敕勒諸部分散,有薛延陀、回紇、都播、骨利、多濫葛、同羅、仆固、拔野古、思結、渾、斛薛、結、阿跌、契、白等十五部,皆居磧北,風俗大抵與(yu) 突厥同;薛延陀於(yu) 諸部為(wei) 最強。

[41]起初,突厥族已經強大,敕勒各部落分散,有薛延陀、回紇、都播、骨利、多濫葛、同羅、仆固、拔野古、思結、渾、斛薛、結、阿跌、契、白等十五部,均居住在漠北地區,風欲習(xi) 慣大致與(yu) 突厥相同。薛延陀在各部落中實力最強。

西突厥曷薩那可汗方強,敕勒諸部皆臣之。曷薩那征稅無度,諸部皆怨。曷薩那誅其渠帥百餘(yu) 人,敕勒相帥叛之,共推契哥楞為(wei) 易勿真莫賀可汗,居貪於(yu) 山北。又以薛延陀乙失缽為(wei) 也小可汗,居燕末山北。及射匱可汗兵複振,薛延陀、契二部並往可汗之號以臣之。

西突厥曷薩那可汗正強大的時候,敕勒各部都向他稱臣。曷薩那橫征暴斂,敕勒各部均有怨言。曷薩那誅殺他們(men) 的首領一百多人,導致敕勒各部相繼叛離,一致推舉(ju) 契部的哥楞做易勿真莫賀可汗,居住在貪於(yu) 山北。又推薛延陀部的乙失缽為(wei) 也小可汗,居住在燕末山北。等到西突厥射匱可汗的部隊重新興(xing) 盛起來,薛延陀、契二部便往掉可汗稱號再次稱臣。

回紇等六部在鬱督軍(jun) 山者,東(dong) 屬始畢可汗。統葉護可汗勢衰,乙失缽之孫夷男帥部落七萬(wan) 餘(yu) 家,附於(yu) 頡利可汗。頡利政亂(luan) ,薛延陀與(yu) 回紇、拔野古等相帥叛之。頡利遣其兄子欲穀設將十萬(wan) 騎討之,回紇酋長菩薩將五千騎,與(yu) 戰於(yu) 馬鬣山,大破之。欲穀設走,菩薩追至天山,部眾(zhong) 多為(wei) 所虜,回紇由是大振。薛延陀又破其四設,頡利不能製。

回紇等六部聚居在鬱督軍(jun) 山的,東(dong) 隸屬於(yu) 突厥始畢可汗。西突厥統葉護可汗勢力衰微,乙失缽的孫子夷男率本部落七萬(wan) 多戶,依附於(yu) 突厥頡利可汗。頡利政治混亂(luan) ,薛延陀與(yu) 回紇、拔野古等相繼反叛。頡利可汗派他的侄子欲穀設統領十萬(wan) 騎兵討伐,回紇酋長菩薩率五千騎兵迎戰於(yu) 馬鬣山,大敗欲穀設。欲穀設倉(cang) 遑奔逃,菩薩追到天山,俘虜其大部,回紇從(cong) 此興(xing) 盛。薛延陀又伺機擊敗突厥四個(ge) 設的軍(jun) 隊,頡利可汗無法控製。

頡利益衰,國人離散。會(hui) 大雪,平地數尺,羊馬多死,民大饑,頡利恐唐乘其弊,引兵進朔州境上,揚言會(hui) 獵,實設備焉。鴻臚卿鄭元使突厥還,言於(yu) 上曰:“蠻夷興(xing) 衰,專(zhuan) 以羊馬為(wei) 候。今突厥民饑畜瘦,此將亡之兆也,不過三年。”上然之。群臣多勸上乘間擊突厥,上曰:“新與(yu) 人盟而背之,不信;利人之多難,不仁;乘人之危以取勝,不武。縱使其種落盡叛,六畜無餘(yu) ,朕終不擊,必待有罪,然後討之。”

頡利可汗日益衰敗,百姓紛紛離散。正遇上天下大雪,雪深達數尺,羊、馬多凍死,百姓饑冷交迫,頡利可汗擔心大唐帝國乘突厥衰敗進兵,於(yu) 是帶領兵馬到朔州邊境,揚言要會(hui) 獵,實際上是防禦唐朝。鴻臚寺卿鄭元出使突厥還朝,對太宗說:“蠻夷族的興(xing) 衰隆替,專(zhuan) 以羊馬的情狀作為(wei) 征候。現在突厥百姓饑餓、牲口瘦弱,這是將要滅亡的先兆,不會(hui) 超過三年。”太宗頗以為(wei) 然。眾(zhong) 大臣都勸說太宗乘此機會(hui) 襲擊突厥,太宗說:“剛剛與(yu) 人家訂盟卻要背約,這是不取信用;利用人的多難禍,這是不仁義(yi) ;乘人之危來取勝,這不是勇武的行為(wei) 。即使突厥的各部落都叛離,牲口所剩無幾,朕還是不出擊,一定要等到他們(men) 有罪過,然後討伐他們(men) 。”

西突厥統葉護可汗遣真珠統俟斤與(yu) 高平王道立來,獻萬(wan) 釘寶鈿金帶,馬五千匹,以迎公主。頡利不欲中國與(yu) 之和親(qin) ,數遣兵進寇,又遣人謂統葉護曰:“汝迎唐公主,要須經我國中過。”統葉護患之,未成婚。

西突厥統葉護可汗,派真珠統俟斤與(yu) 高平王李道立來到長安,獻上一萬(wan) 釘寶鈿金帶、五千匹馬,以迎娶唐公主。頡利可汗不希看大唐與(yu) 統葉護和親(qin) ,幾次派兵侵擾,又派人對統葉護說:“你要是迎娶大唐公主,必須從(cong) 我們(men) 的領土經過。”統葉護深為(wei) 憂慮,最後沒有成婚。

二年(戊子、628)

二年(戊子,公元628年)

[1]春,正月,辛亥,右仆射長孫無忌罷。時有密表稱無忌權寵過盛者,上以表示之,曰:“朕於(yu) 卿洞然無疑,若各懷所聞而不言,則君臣之意有不通。”又召百官謂之曰:“朕諸子皆幼,視無忌如子,非他人所能間也。”無忌自懼滿盈,固求遜位,皇後又力為(wei) 之請,上乃許之,以為(wei) 開府儀(yi) 同三司。

[1]春季,正月,辛亥(初三),尚書(shu) 右仆射長孫無忌離職。當時有人上密表稱長孫無忌權力過大,榮寵太盛,太宗將密表拿給長孫無忌看,並說:“朕對你絲(si) 盡不懷疑,假如各有所聞而不說,則君臣的想法便不能溝通。”又召集百官對他們(men) 說:“朕的兒(er) 子均年幼,所以視無忌如親(qin) 子一般,不是其他人所能離間的。”長孫無忌自己擔心富貴至極會(hui) 帶來多難禍,一再請求讓位,長孫皇後也盡力為(wei) 他請求,太宗於(yu) 是準許離職,改封為(wei) 開府儀(yi) 同三司。

[2]置六司侍郎,副六尚書(shu) ;並置左右司郎中各一人。

[2]設置六司侍郎,為(wei) 六司尚書(shu) 的副職,同時設置左右司郎中各一人。

[3]癸醜(chou) ,吐穀渾寇岷州,都督李道彥擊走之。

[3]癸醜(chou) (初五),吐穀渾進侵岷州,都督李道彥將其擊退。

[4]丁巳,徙漢王恪為(wei) 蜀王,衛王泰為(wei) 越王,楚王為(wei) 燕王。

[4]丁巳(初九),改封漢王李恪為(wei) 蜀王,衛王李泰為(wei) 越王,楚王李為(wei) 燕王。

[5]上問魏徵曰:“人主作甚而明,作甚而暗?”對曰:“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昔堯清問下民,故有苗之惡得以上聞;舜明四目,達四聰,故共、鯀、兜不能蔽也。秦二世偏信趙高,以成看夷之禍;梁武帝偏信朱異,以取台城之辱;隋煬帝偏信虞世基,以致彭城閣之變。是故人君兼聽廣納,則貴臣不得擁蔽,而下情得以上通也。”上曰:“善!”

[5]太宗問魏徵:“君主如何做稱為(wei) 明,如何做稱為(wei) 暗?”魏徵答道:“能聽取各方麵的意見,就是明,偏聽偏信,就是暗。從(cong) 前堯帝體(ti) 恤下情,具體(ti) 詢問民間疾苦,所以能夠知道有苗的惡行;舜帝目明能遠視四方,耳聰能遠聽四方,所以共工、鯀、兜不能掩匿罪過。秦二世偏信趙高,造成看夷宮的多難禍;梁武帝偏信朱異,招來台城的羞辱;隋煬帝偏信虞世基,導致彭城閣的變故。所以君主善於(yu) 聽取各方麵意見,則親(qin) 貴大臣就無法阻塞言路,下情也就得以上達。”太宗說:“非常對!”

上謂黃門侍郎王曰:“開皇十四年大旱,隋文帝不許賑給,而令百姓就食山東(dong) ,比至末年,天下儲(chu) 積可供五十年。煬帝恃其富饒,侈心無厭,卒亡天下。但使倉(cang) 廩之積足以備凶年,其餘(yu) 何用哉!”

太宗對黃門侍郎王說:“隋朝開皇十四年天下大旱,隋文帝不準許賑濟百姓,而讓百姓自己到關(guan) 東(dong) 地區尋找食品,等到了文帝末年,全國儲(chu) 備的糧食可供五十年食用。隋煬帝依仗著富足的糧食,奢侈無度,終於(yu) 導致國家的滅亡。隻要使倉(cang) 庫中的糧食足以應付多難年就可以了,其他多餘(yu) 的又有何用呢!”

[6]仲春,上謂侍臣曰:“人言天子至尊,無所畏憚。朕則不然,上畏皇天之監臨(lin) ,下憚群臣之瞻仰,兢兢業(ye) 業(ye) ,猶恐分歧天意,未副人看。”魏徵曰:“此誠致治之要,願陛下慎終如始,則善矣。”

[6]仲春,太宗對親(qin) 近的大臣說:“人們(men) 都說君主至為(wei) 尊貴,無所畏懼。朕則並非如此,上怕皇天的監視,下懼群臣的注視,兢兢業(ye) 業(ye) ,還怕不符合上天的旨意和百姓的期看。”魏徵說:“這的確是達到治世的要旨,希看陛下能慎始慎終,那就好了。”

[7]上謂房玄齡等曰:“為(wei) 政莫若至公。昔諸葛亮竄廖立、李嚴(yan) 於(yu) 南夷,亮卒而立、嚴(yan) 皆悲泣,有死者,非至公能如是乎!又高為(wei) 隋相,公平識治體(ti) ,隋之興(xing) 亡,係之存沒。朕既慕前世之明君,卿等不可不法前世之賢相也!”

[7]太宗對房玄齡等人說:“處理政務沒有比至公無私更重要的了。以前諸葛亮放逐廖立、李嚴(yan) 到南夷之地,諸葛亮死的時候,廖立悲痛萬(wan) 分,李嚴(yan) 哀傷(shang) 而死,假如不是至公無私能這樣嗎?再如高為(wei) 隋朝丞相,公正無私,頗識治國之本,隋朝的興(xing) 亡,與(yu) 高休戚相關(guan) 。朕既然仰慕前代的明君,你們(men) 也不可不效法前代的賢相啊!”

[8]三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8]三月,戊寅朔(疑誤),出現日食。

[9]壬子,大理少卿胡演進每月囚帳;上命自今大辟皆令中書(shu) 、門下四品已上及尚書(shu) 議之,庶無冤濫。既而引囚,至岐州刺史鄭善果,上謂胡演曰:“善果雖複有罪,官品不卑,豈可使與(yu) 諸囚為(wei) 伍。自今三品已上犯罪,不須引過,聽於(yu) 朝堂俟進止。”

[9]壬子(初五),大理寺少卿胡演進呈每月囚禁的罪犯名簿。太宗下令從(cong) 今往後大辟死罪都讓中書(shu) 、門下省四品以上官員及尚書(shu) 省討論,以盡量減除冤案。隨即帶囚犯走過,見有岐州刺史鄭善果,太宗對胡演說:“鄭善果固然有罪,究竟官銜不低,怎能讓他與(yu) 其他囚犯同列。從(cong) 現在起三品以上官員犯法,不必帶來殿前過目,隻讓他們(men) 在太極宮承天門外東(dong) 西朝堂聽候處分。”

[10]關(guan) 內(nei) 旱饑,民多賣子以接衣食;己巳,詔出禦府金帛為(wei) 贖之,回其父母。庚午,詔以往歲霖雨,今茲(zi) 旱、蝗,赦天下。詔書(shu) 略曰:“若使年穀豐(feng) 稔,天下義(yi) 安,移多難朕身,以存萬(wan) 國,是所願也,甘心無吝。”會(hui) 所在有雨,民大悅。

[10]關(guan) 內(nei) 地區大旱饑荒,百姓多賣兒(er) 賣女換取食品。己巳(二十二日),命令拿出皇宮府庫中的金銀財物贖回被變賣的子女們(men) ,送還給他們(men) 的父母。庚午(二十三日),詔令說由於(yu) 上一年連綿大雨,今年又遇旱、蝗多難難,因此大赦天下。詔令大略說道:“假如讓五穀豐(feng) 登、天下安寧,即使將多難難移到朕身上來保全百姓也心甘情願,盡不吝惜。”不久旱區天降喜雨,百姓大為(wei) 興(xing) 奮。

[11]夏,四月,己卯,詔以“隋末亂(luan) 離,因之饑荒,暴骸滿野,傷(shang) 人心目,宜令所在官司收瘞。”

[11]夏季,四月,己卯(初三),下詔說:“隋朝末年天下大亂(luan) ,造成饑荒,屍骨遍野,使人觸目傷(shang) 悲,命令各地官府掩埋屍骨。”

[12]初,突厥突利可汗建牙直幽州之北,主東(dong) 偏,奚、等數十部多叛突厥來降,頡利可汗以其失眾(zhong) 責之。及薛延陀、回紇等敗欲穀設,頡利遣突利討之,突利兵又敗,輕騎奔還。頡利怒,拘之十餘(yu) 日而撻之,突利由是怨,陰欲叛頡利。頡利數征兵於(yu) 突利,突利不與(yu) ,表請進朝。上謂侍臣曰:“者突厥之強,控弦百萬(wan) ,憑陵中夏,用是驕縱以失其民。今自請進朝,非困窮,肯如是乎!朕聞之,且喜且懼。何則?突厥衰則邊境安矣,故喜。然朕或失道,他日亦將如突厥,能無懼乎!卿曹宜不惜苦諫,以輔朕之不逮也。”

[12]起初,突厥突利可汗建牙帳於(yu) 幽州北麵,主持東(dong) 部事務,奚、等數十部大多反叛突厥投降唐朝,頡利可汗責備他失往了這些部落。等到薛延陀、回紇等打敗欲穀設,頡利派突利討伐,突利的軍(jun) 隊又吃敗仗,單槍匹馬逃回。頡利大怒,將突利拘禁了十幾天,並鞭笞他,突利從(cong) 此怨恨頡利,暗中想背叛頡利。頡利幾次向他征兵,他都不給,向唐朝上表請求回附。太宗對大臣們(men) 說:“以前突厥強大,擁有百萬(wan) 兵馬,侵淩中原,卻因如此驕橫放縱而失往百姓的支持。現在請求回附,假如不是深陷困境,能這麽(me) 做嗎?朕聽到這個(ge) 消息是又興(xing) 奮又擔心。為(wei) 什麽(me) 呢?突厥衰敗則大唐邊境即得安寧,所以興(xing) 奮。然而朕若有過失,日後也會(hui) 象突厥一樣,能不擔心憂慮嗎?看你們(men) 直言苦諫,來幫助朕彌補不足。”

頡利發兵攻突利,丁亥,突利遣使來求救,上謀於(yu) 大臣曰:“朕與(yu) 突利為(wei) 兄弟,有急不可不救。然頡利亦與(yu) 之有盟,奈何?”兵部尚書(shu) 杜如晦曰:“蠻夷無信,終當負約,今不因其亂(luan) 而取之,後悔無及。夫取亂(luan) 侮亡,古之道也。”

頡利可汗發兵攻打突利,丁亥(十一日),突利派人向大唐求援,太宗與(yu) 大臣們(men) 謀劃道:“朕與(yu) 突利結為(wei) 兄弟,他有急難我不能不救。然而頡利可汗也與(yu) 我們(men) 訂有盟約,怎麽(me) 辦呢?”兵部尚書(shu) 杜如晦說:“蠻夷族不取信用,以後肯定要背約,現今如不乘其混亂(luan) 而進攻,以後將後悔莫及。謀取混亂(luan) 者,侵淩將亡之師,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道理。”

丙申,契丹酋長帥其部落來降。頡利遣使請以梁師都易契丹,上謂使者曰:“契丹與(yu) 突厥異類,今來回附,何故索之!師都中國之人,盜我土地,暴我百姓,突厥受而庇之,我興(xing) 兵致討,輒來救之,彼如魚遊釜中,何患不為(wei) 我有!借使不得,亦終不以降附之民易之也。”

丙申(二旬日),契丹族首領率領所轄部落投降唐朝。頡利可汗派使臣來到大唐,請求用梁師都來換回契丹部族,太宗對突厥使臣說:“契丹族與(yu) 你們(men) 突厥是不同的種族,現在來回順我大唐,你們(men) 有什麽(me) 理由討還!梁師都本是中原漢人,侵占我大唐土地,欺壓我大唐百姓,突厥接受他並加以庇護,大唐興(xing) 兵討伐梁師都,你們(men) 總出兵救援,梁氏已如魚遊釜中,早晚要被我們(men) 消滅。即使一時消滅不掉,也不會(hui) 用回降的契丹百姓往換他。”

先是,上知突厥政亂(luan) ,不能庇梁師都,以書(shu) 諭之,師都不從(cong) 。上遣夏州都督長史劉、司馬劉蘭(lan) 成圖之,等數遣輕騎踐其禾稼,多縱反間,離其君臣,其國漸虛,降者相屬。其名將李正寶等謀執師都,事泄,來奔,由是上下益相疑。等知可取,上表請兵。上遣右衛大將軍(jun) 柴紹、殿中少監薛萬(wan) 均擊之,又遣等據朔方東(dong) 城以逼之。師都引突厥兵至城下,劉蘭(lan) 成偃旗臥鼓不出。師都宵遁,蘭(lan) 成追擊,破之。突厥大發兵救師都,柴紹等未至朔方數十裏,與(yu) 突厥遇,奮擊,大破之,遂圍朔方。突厥不敢救,城中食盡。壬寅,師都從(cong) 父弟洛仁殺師都,以城降,以其地為(wei) 夏州。

在此之前,太宗得悉突厥內(nei) 部爭(zheng) 鬥,政局混亂(luan) ,不能夠庇護梁師都,曾寄書(shu) 信曉諭,勸他回降,國際貨運 空運價(jia) 格,梁師都執意不從(cong) 。太宗派夏州都督府長史劉、司馬劉蘭(lan) 成想法對付他,劉等人多次派遣輕騎兵踐踏梁氏占據區的土地禾苗,又常使反間計,離間其君臣,其國勢漸衰,投降唐朝的人相繼而至。梁氏手下名將李正寶等密謀將梁氏抓起來,事情敗露,投奔唐朝,從(cong) 此梁氏內(nei) 部上下更加互相猜忌。劉等知道時機已到,上表請求派兵出擊。太宗派右衛大將軍(jun) 柴紹、殿中少監薛萬(wan) 均率兵進攻,又讓劉等扼守朔方東(dong) 城進逼梁氏。梁師都帶突厥兵到了朔方東(dong) 城下,劉蘭(lan) 成偃旗息鼓按兵不動。梁氏半夜逃跑,劉蘭(lan) 成追擊,大敗梁氏。突厥征調大批兵力救援梁氏,柴紹等率兵馬走到離朔方數十裏的地方,與(yu) 突厥兵相遇,奮力拚殺,大敗突厥兵,於(yu) 是包圍朔方城。突厥兵不敢前往救援,城中糧盡。壬寅(二十六日),梁師都的堂弟梁洛仁殺死師都,獻城投降,唐朝以該地建夏州。

[13]太常少卿祖孝孫,以梁、陳之音多吳、楚、周、齊之音多胡、夷,於(yu) 是斟酌南北,考以古聲,作《唐雅樂(le) 》,凡八十四調、三十一曲、十二和。詔協律郎張文收與(yu) 孝孫同修定。六月,乙酉,孝孫等奏新樂(le) 。上曰:“禮樂(le) 者,蓋聖人緣情以設教耳,治之隆替,豈由於(yu) 此?”禦史大夫杜淹曰:“齊之將亡,作《伴侶(lv) 曲》,陳之將亡,作《玉樹後庭花》,其聲哀思,行路聞之皆悲泣,何得言治之隆替不在樂(le) 也!”上曰:“不然。夫樂(le) 能感人,故樂(le) 者聞之則喜,憂者聞之則悲,悲喜在人心,非由樂(le) 也。將亡之政,民必愁苦,故聞樂(le) 而悲耳。今二曲具存,朕為(wei) 公奏之,公豈悲乎?”右丞魏徵曰:“古人稱‘禮雲(yun) 禮雲(yun) ,玉帛雲(yun) 乎哉!樂(le) 雲(yun) 樂(le) 雲(yun) ,鍾鼓雲(yun) 乎哉!’樂(le) 誠在人和,不在聲音也。”

[13]太常寺少卿祖孝孫,以為(wei) 南朝梁、陳的音樂(le) 雜進很多吳、楚的音調;而北朝周、齊的音樂(le) 雜進很多北方胡、夷的音調,於(yu) 是斟酌南、北方的音樂(le) ,又考察古代的音樂(le) ,空運報價(jia) 海運價(jia) 格,修成了《唐雅樂(le) 》,總共八十四調、三十一曲、十二和。太宗又下詔令協律郎張文收與(yu) 祖孝孫共同修定唐樂(le) 。六月,乙酉(初十),孝孫等人演奏新樂(le) 。太宗說:“禮樂(le) 不過是古代聖人根據實際情況的不同而設施教化罷了,國家政治的興(xing) 衰隆替,難道也由此而生?”禦史大夫杜淹說:“北齊將要滅亡時,產(chan) 生《伴侶(lv) 曲》;陳國將亡時,又出現《玉樹後庭花》,其聲調悲哀,過路人聽到了都悲傷(shang) 落淚,怎麽(me) 能說政治的興(xing) 衰隆替不在於(yu) 音樂(le) 呢?”太宗說:“不對,音樂(le) 能夠觸動人的感情,所以興(xing) 奮的人聽到音樂(le) 則喜悅,憂傷(shang) 的人聽到它則感到悲痛,悲痛與(yu) 喜悅全在於(yu) 人的內(nei) 心,不是由音樂(le) 引起的。將要衰亡的政治,百姓必然感到愁苦,所以聽到音樂(le) 更加悲切。現在這二個(ge) 曲子都還存在,朕為(wei) 你彈奏出來,你難道會(hui) 悲傷(shang) 嗎?”右丞魏徵說:“古人說:‘禮難道僅(jin) 指玉帛之類禮器嗎?’樂(le) 難道僅(jin) 指鍾鼓之類樂(le) 器嗎?樂(le) 的意義(yi) 確實在於(yu) 使人心和睦,而不在於(yu) 聲音本身。”

臣光曰:“臣聞垂能目製方圓,心度曲直,然不能以教人,其所以教人者,必規矩而已矣。聖人不勉而中,不思而得,然不能以授人,其所以授人者,必禮樂(le) 而已矣。禮者,聖人之所履也;樂(le) 者,聖人之所樂(le) 也。聖人履中正而樂(le) 和平,又思與(yu) 四海共之,百世傳(chuan) 之,於(yu) 是乎作禮樂(le) 焉。故工人執垂之規矩而施之器,是亦垂之功已;王者執五帝、三王之禮樂(le) 而施之世,是亦五帝、三王之治已。五帝、三王,其違世已久,後之人見其禮知其所履,聞其樂(le) 知其所樂(le) ,炳然若猶存於(yu) 世焉,此非禮樂(le) 之功邪!

司馬光曰:我聽說古代巧匠垂能夠用眼睛測方圓,用內(nei) 心量曲直,但是不能將自己的技術傳(chuan) 給別人,他能夠傳(chuan) 授給別人的,必定是圓規曲尺罷了。古代聖人不費力而能切中事物的道理,不深思而能獲得治國之道,但卻不能傳(chuan) 授給別人,所能傳(chuan) 授的,一定是禮、樂(le) 罷了。禮,是聖人所躬親(qin) 實踐的;樂(le) ,是聖人所喜愛的。聖人遵行正道而喜愛諧和,又想與(yu) 天下人共同遵行,使之傳(chuan) 留百世,於(yu) 是便製作禮樂(le) 。所以工匠手拿垂所傳(chuan) 授的圓規曲尺往製作器物,這也就是垂的功勞了;君主用五帝三王的禮樂(le) 來治理國家,這也就是五帝三王的政治了。五帝三王離今世已很久遠,後代人們(men) 看見他們(men) 的禮而知道他們(men) 的行止,聽到他們(men) 的樂(le) 而知道他們(men) 的喜好,昭昭然如同仍存在於(yu) 當世,這不是禮樂(le) 的功勞嗎?

夫禮樂(le) 有本、有文:中和者,本也;收留聲者,末也;二者不可偏廢。先王守禮樂(le) 之本,未嚐須臾往於(yu) 心,行禮樂(le) 之文,未嚐須臾遠於(yu) 身。興(xing) 於(yu) 閨門,著於(yu) 朝廷,被於(yu) 鄉(xiang) 遂比鄰,達於(yu) 諸侯,流於(yu) 四海,自祭奠軍(jun) 旅至於(yu) 飲食起居,未嚐不在禮樂(le) 之中;如此數十百年,然後治化周浹,鳳凰來儀(yi) 也。苟無其本而徒有其末,一日行之而百日舍之,求以稱風易俗,誠亦難矣。是以漢武帝置協律,歌天瑞,非不美也,不能免哀痛之詔。王莽建羲和,考律呂,非不精也,不能救漸台之禍。晉武製笛尺,調金石,非不詳也,不能弭平陽之多難。梁武帝立四器、調八音,非不察也,不能免台城之辱。然則韶、夏、、武之音,具存於(yu) 世,苟其餘(yu) 不足以稱之,曾不能化一夫,況四海乎!是猶執垂之規矩而無工與(yu) 材,坐而待器之成,終不可得也。況齊、陳淫昏之主,亡國之音,暫奏於(yu) 庭,烏(wu) 能變一世之哀樂(le) 乎!而太宗遽雲(yun) 治之隆替不由於(yu) 樂(le) ,何發言之易而果於(yu) 非聖人也如此!

禮樂(le) 有內(nei) 在的本質,有外表的形式:中正平和為(wei) 禮樂(le) 之本,儀(yi) 節聲音為(wei) 禮樂(le) 之末,二者不可偏廢。先代賢明的君王謹守禮樂(le) 之本,一刻也沒有離心遠往,篤行禮樂(le) 的外在形式,軀體(ti) 一刻也沒有闊別它。興(xing) 起於(yu) 閨閣家門,顯達於(yu) 朝廷,廣被於(yu) 鄉(xiang) 野近鄰,通達於(yu) 諸侯,流播於(yu) 四海,從(cong) 祭奠戰爭(zheng) 到飲食起居,都離不開禮樂(le) 。長此以往數十百年,然後教化普遍深進,天下太平。假如沒有禮樂(le) 之本而隻有禮樂(le) 之末,一日行禮樂(le) 而百日舍棄禮樂(le) ,想用禮樂(le) 來移風易俗,實在是難。所以漢武帝設置協律都尉,歌唱天降祥瑞,不能說不美,但仍不能不下傷(shang) 感的罪己詔。王莽設立執掌天地四時的官吏羲和,考定律呂之音,不能說不精確,但仍不能拯救漸台之禍。晉武帝製笛尺,調金石之聲,不能說不詳盡,但仍不得消弭平陽的多難難。梁武帝設立四器,調理八音,不能說不分明,但仍不能免除台城的恥辱。這樣看來,舜、禹、、周武王時的韶、夏、、武四樂(le) ,即使都保存於(yu) 當世,假如德行不足以與(yu) 它們(men) 相當.並不能感化一個(ge) 人,更何況普天之下的民眾(zhong) 呢!這如同拿著垂的圓規曲尺而沒有其他工具、材料,徒然等待用具的製成,最後一無所得一樣。況且齊、陳的淫蕩昏庸之主,亡國之音,暫奏於(yu) 朝庭,又怎麽(me) 能改變一個(ge) 時代的哀樂(le) 呢!太宗說政治的興(xing) 衰隆替不在於(yu) 樂(le) ,為(wei) 什麽(me) 講話輕率,非難聖人又如此果中斷呢?

夫禮非威儀(yi) 之謂也,然無威儀(yi) 則禮不可得而行矣。樂(le) 非聲音之謂也,然無聲音之謂也,然無聲音則樂(le) 不可得而見矣。譬諸山,取其一土一石而謂之山則不可,然土石皆往,山於(yu) 何在哉!故曰:“無本不立,無文不行。”奈何以齊、陳之音不驗於(yu) 今世而謂樂(le) 無益於(yu) 治亂(luan) ,何異睹拳石而輕泰山乎!必若所言,則是五帝、三王之作樂(le) 皆妄也。“君子於(yu) 其所不知,蓋闕如也,”惜哉!

禮並不是指威儀(yi) 而言,然而沒有威儀(yi) 則禮難以施行。樂(le) 並非指聲音而言,然而沒有聲音則樂(le) 難以表現。譬如一座山,取其一土一石則不能稱為(wei) 山,但是假如往掉土石,山又何在!所以說:“禮沒有內(nei) 在的本質不能成立,沒有外表的形式無法施行。”怎麽(me) 能由於(yu) 齊、陳之音對當世無效而說樂(le) 無益於(yu) 治亂(luan) 呢,這與(yu) 看見拳頭大的石頭而輕視泰山有什麽(me) 不同!假如象上述這種議論所說的,則五帝、三王的作樂(le) 均為(wei) 虛妄。“君子對於(yu) 他所不知道的,暫付之闕如。”可惜呀!

[14]戊子,上謂侍臣曰:“朕觀《隋煬帝集》,文辭奧博,亦知是堯、舜而非桀、紂,然行事何其反也!”魏徵對曰:“人君雖聖哲,猶當虛己以受人,故智者獻其謀,勇者竭其力。煬帝恃其俊才,驕矜自用,故口誦堯、舜之言而身為(wei) 桀、紂之行,曾不自知以至覆亡也。”上曰:“前事不遠,吾屬之師也!”

[14]戊子(十三日),太宗對親(qin) 近的大臣說:“朕翻閱《隋煬帝集》,見其文辭深奧博雅,也知道推崇堯、舜而非議桀、紂,然而其行事為(wei) 何與(yu) 其文章相反呢?”魏徵回答道:“君主固然是聖哲之人,也應當虛心地接受別人的諫議,所以聰明的人奉獻他的謀略,勇武之人竭盡其勇力。煬帝恃才自傲,驕矜自大,所以口誦堯、舜的言語而身行桀、紂的作為(wei) ,竟然自己不知道怎麽(me) 回事而至於(yu) 覆滅。”太宗說:“前事不遠,當成為(wei) 我們(men) 的鑒戒。”

[15]畿內(nei) 有蝗。辛卯,上進苑中,見蝗,掇數枚,祝之曰:“民以穀為(wei) 命,而汝食之,寧食吾之肺腸。”舉(ju) 手欲吞之,左右諫曰:“惡物或成疾。”上曰:“朕為(wei) 民受多難,何疾之避!”遂吞之。是歲,蝗不為(wei) 多難。

[15]長安地區出現了蝗蟲。辛卯(十六日),太宗到玄武門北麵的禁苑,看見了蝗蟲,拾取幾隻蝗蟲,禱祝說:“百姓視穀子如生命,而你們(men) 卻吃它們(men) ,寧肯讓你們(men) 吃我的肺腸。”舉(ju) 手想吞掉蝗蟲,身邊的人勸諫道:“吃髒東(dong) 西輕易得病。”太宗說:“朕為(wei) 百姓承受多難難,為(wei) 什麽(me) 要躲避疾病!”於(yu) 是吞食掉蝗蟲。這一年,蝗蟲沒有成為(wei) 多難難。

[16]上曰:“朕每臨(lin) 朝,欲發一言,未嚐不三思,恐為(wei) 民害,是以未幾言。”給事中知起居事杜正倫(lun) 曰:“臣職在記言,陛下之失,臣必書(shu) 之,豈徒有害於(yu) 今,亦恐貽譏於(yu) 後。”上悅,賜帛二百段。

[16]太宗說:“朕每次臨(lin) 朝聽政,想要說一句話,都要再三思忖,擔心給百姓造成傷(shang) 害,所以未幾說話。”給事中知起居事杜正倫(lun) 說:“我的職責在於(yu) 記言,陛下的每一個(ge) 過失,我一定要記上,陛下有過豈止有害於(yu) 當今,恐怕還會(hui) 讓後人譏笑。”太宗興(xing) 奮,賜給帛二百段。

[17]上曰:“梁武帝君臣惟談苦空,侯景之亂(luan) ,百官不能乘馬。元帝為(wei) 周師所圍,猶講《老子》,百官戎服以聽。此深足為(wei) 戒。朕所好者,唯堯、舜、周、孔之道,以為(wei) 如鳥有翼,如魚有水,失之則死,不可暫無耳。”

[17]太宗說:“梁武帝君臣隻是會(hui) 談論佛教的苦行與(yu) 空寂,侯景之亂(luan) ,百官不能夠騎馬。梁元帝被北周的軍(jun) 隊包圍,還在講論《老子》,百官穿著戎裝聽講。這些深足為(wei) 戒。朕所喜好的,隻有堯、舜、周公、孔子之道,以為(wei) 這如同鳥長翅膀、魚得活水,失往它們(men) 將要死往,不可片刻沒有它們(men) 。”

[18]以辰州刺史裴虔通,隋煬帝故人,特蒙寵任,而身為(wei) 弑逆,雖時移事變,屢更赦令,幸免族夷,不可猶使牧民,乃下詔除名,流州。虔通常言“身除隋室以啟大唐”,自以為(wei) 功,頗有觖看之色。及得罪,怨憤而死。

[18]太宗以為(wei) 辰刺史裴虔通是隋煬帝的舊臣,特別受到寵愛,最後卻殺了煬帝。固然星轉鬥移、時世變遷,幾次經曆頒布赦令,裴虔通也幸免於(yu) 誅滅全族,但不可以讓他再做官,於(yu) 是下詔將其除名,放逐到州。裴虔通常說:“親(qin) 身除掉隋朝皇室,開啟大唐山河”,自以為(wei) 有功,頗有怨恨失看的意思。等到開罪於(yu) 朝廷,怨憤而死。

[19]秋,七月,詔宇文化及之黨(dang) 萊州刺史牛方裕、絳州刺史薛世良、廣州都督長史唐奉義(yi) 、隋武牙郎將元禮並除名徙邊。

[19]秋季,七月,下詔將宇文化及的同黨(dang) 萊州刺吏牛方裕、絳州刺史薛世良、廣州都督府長史唐奉義(yi) 、隋虎牙郎將元禮一並除名流邊。

[20]上謂侍臣曰:“古語有之:‘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一歲再赦,善人喑啞。’夫養(yang) 稂莠者害嘉穀,赦有罪者賊良民,故朕即位以來,不欲數赦,恐小人恃之輕犯憲章故也!”

[20]太宗對大臣說:“古語說道:‘寬赦是小人的幸事,是君子的不幸。’‘一年中兩(liang) 次大赦,使善良的人啞口不言。’養(yang) 惡草則對好穀子有害,寬赦罪犯則使善良的百姓遭殃,所以自從(cong) 朕即位以來,不想屢次發布赦令,惟恐小人有恃無恐,動輒觸犯法令。”

《慶餘(yu) 年》裏影子的真身為(wei) 什麽(me) 是大寶?

《慶餘(yu) 年》裏一開始說影子的身份是大寶,是由於(yu) 大寶醉酒後被摘掉麵具發現的,但實際上並不是他,下麵我們(men) 來看看大概劇情。劇中慶帝對範閑透露出影子的真實身份。對範閑透露出影子的真實身份,不過在說出了他的真實身份之後,這個(ge) 人就是林相家癡傻的大兒(er) 子林大寶。在41集的劇情中,費介把影子給迷倒了,拿下了他的麵具,居然發現就是林大寶。那個(ge) 裝傻充愣的傻小子。難怪以前就覺得林大寶是裝傻,總是在瘋言瘋語中總是有那麽(me) 一兩(liang) 句話說到了關(guan) 鍵。裝傻掩人線人,的確是萬(wan) 萬(wan) 都沒有想到,但是同時又在情理之中。影子是一個(ge) 殺人不眨眼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可愛的大寶,竟然能夠和他有所關(guan) 聯,由於(yu) 林大寶為(wei) 了掩人線人,一直都是在裝傻,想來假如不是慶帝告訴範閑,範閑做夢也猜不到林大寶身上。相信接下來的劇情當中也會(hui) 越來越出色的。仔細想一想,假如林大寶要是有這個(ge) 能力,也就不會(hui) 不管不問不往追究弟弟的死因了。對於(yu) 影子的真實身份,你覺得會(hui) 是誰呢?實際上影子的真實身份不是林大寶,原著中影子是東(dong) 夷城的人,而且是東(dong) 夷城第一高手四顧劍的親(qin) 弟弟。而且此人和陳萍萍有極深的淵源。為(wei) 了報答陳萍萍的恩情,影子便追隨其左右。

相信很多人都看過這部電視劇《慶餘(yu) 年》了,大家都知道在裏麵有一個(ge) 非常神秘的人物,當然說的並不是五竹,固然五竹的身份不簡單,但大家早就猜到了五竹實在就是一個(ge) 不老不死的機器人,所以對五竹大家也沒有太多的好奇了,而我們(men) 要說的這個(ge) 神秘人物就是頻繁出場卻始終沒有露出過真收留的影子。相信大家一定非常好奇這個(ge) 影子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而他又出於(yu) 什麽(me) 原因始終帶著一副麵具示人?影子

很多人推測影子的真實身份就是林婉兒(er) 的哥哥林大寶,對於(yu) 這個(ge) 推測結果很多人都是比較認同的,由於(yu) 沒有人相信在劇中和範閑頻繁互動的林大寶,多次出場就隻是為(wei) 了襯托範閑的聰明善良。所以可以想象一下,當範閑知道林大寶就是一直保護自己的影子的時候,一定會(hui) 吃驚的呆住了吧?不過很多人就又產(chan) 生了迷惑,林大寶就是影子,他為(wei) 什麽(me) 要一直帶著麵具呢,難道隻是為(wei) 了讓自己的身份變得更神秘嗎?當然不是,實在,林大寶除了是影子,他還有另一個(ge) 身份,就是四顧劍的親(qin) 弟弟,而他之所以一直隱躲自己的身份,就是為(wei) 了躲避四顧劍。範閑林大寶原來,林大寶並非林相的親(qin) 生兒(er) 子,而是林相表妹的兒(er) 子。林大寶和四顧劍都是東(dong) 夷城主的兒(er) 子,不過,林大寶是東(dong) 夷城主的正妻也就是林相的表妹所生,而四顧劍隻是一個(ge) 丫鬟所生。固然四顧劍出生的早是長兄,但是東(dong) 夷城主並不喜歡四顧劍,從(cong) 小四顧劍就被東(dong) 夷城住冷眼相待。所以長大後為(wei) 了成為(wei) 大宗師的四顧劍才可以那麽(me) 冷血的殺死了東(dong) 夷城主的全家。林大寶不過可惜,四顧劍以為(wei) 已經被自己殺死的弟弟影子卻僥(jiao) 幸的活了下來,並且決(jue) 心練出一番武功找四顧劍報仇,不過,在自己的武功沒有把握勝過四顧劍之前,影子還需要隱躲著自己的真收留不被四顧劍發現,所以,影子才始終帶著一副麵具,沒有人見過它的樣子。當然,林大寶的樣子可能也並非他的真收留,有可能帶著一副人皮麵具。

實在這是誤傳(chuan) ,首先身形上來說兩(liang) 者就差距甚遠。第二點影子跟隨陳萍萍有十幾年時間了,林大寶的年紀在原著中並不大,十幾年前就是九品,顯然是不可能的。費介曾經用藥迷暈影子,解開了他的麵具,而費介明顯是熟悉影子的,林大寶被雪躲在林府極少外出,他怎麽(me) 可能會(hui) 熟悉影子,綜合以上,就足以證實林大寶根本就不是什麽(me) 影子。擴展資料:影子在原著裏實在它就是四大宗師,四顧劍的親(qin) 弟弟,是前東(dong) 夷城城主的兒(er) 子,當年東(dong) 夷城曾收留經發生過戰爭(zheng) 四顧劍消滅了自己所有的家人,影子是唯逐一個(ge) 活下來的人,是陳萍萍救了他。

所以來到南慶檢察院成了陳萍萍的貼身侍衛,當上侍衛之後隱躲了自己的真實麵收留和性命,也是為(wei) 了能夠保住自己的生命。影子在這部影視劇中是一個(ge) 神秘的人物,隻有陳萍萍才能知道他是什麽(me) 樣子,真實身份是幹什麽(me) 的,在出場的時候範閑就對大家說過影子,可能是我們(men) 身邊的任何一個(ge) 人,所以這種說法為(wei) 這部電視劇埋下伏筆。引起大家的猜測,在這部電視劇的40集的時候,這個(ge) 神秘的人物終於(yu) 揭開了自己的麵具。

這是由於(yu) 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同時他可能還會(hui) 有多重的身份,所以一直用蒙麵的方式隱躲自己害怕別人知道。

由於(yu) 他怕別人發現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一直是隱躲在幕後來操控整個(ge) 事情的過程以及發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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